一步步走出重重宫门,就象当初一步步的走进去,只恍然隔世。慕容冲捂紧胸口难受起来,蹲到墙根底下呕吐,把刚才吃和饭和药又都吐了出来。
没带什么东西,大概他的样子看起来只像是出宫走一走,很快还会回来。所以一路通行,竟连诏书都没有拿出来就出了宫。
苻坚躺在床上一直没有起来,天色渐渐暗下,床上还凌乱着,枕席还带着他的气息。轻抚着床沿上刻着的许多文玉,苻坚神伤不已,清河便陪着苻坚在凤安宫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起来,满室明亮,充满了生气和希望。果然白天和夜晚的气象以及给人带来的心情感受是全然不同的,苻坚似乎已经恢复过来,神色如常,自己翘起脚来看,道:“破了道口子,去拿金创药来。”因为夏天穿的是轻便软鞋,苻坚还是昨天急忙冲下堤岸的时候不知被什么把鞋底和大拇趾肚都划开了。后来又为了找锈刀在水里泡了半天,也不流血了,因此王洛等人都没察觉。今天整个大拇趾都肿了起来,伤口咧开着。清河忙让人拿金创药和消肿药来。
梳头的时候,苻坚看到王洛手中拿着的白玉发簪,想起来问:“那只绿玉的呢?”苻坚有一支翡翠古玉簪,每天用得习惯了,已经很多年一直都没有换过。后来慕容冲成年梳髻,有一次随手把那支绿玉簪子拿去戴,苻坚便由他戴着,也没要回来,自换了别的簪子用。这时记得慕容冲走的时候身上是没带那只簪子的。清河、王洛也都记得,清河道:“那簪子弟弟没拿,是不是放哪了?”一起床头柜里寻找,却一时找不见。
苻坚想了想,道:“我见凤凰时常钻进床底把东西藏在下面,进去瞧瞧。”
有宫女爬进床下,果然捧出一只木匣子来。这匣子还是放在苻坚书房里用来放书的,也是有一天突然地就不见了,不想是在这里出现。宫女打开匣子,果然那支绿玉簪子和生满铁绣的割肉小刀就一起躺在里面,又有五片满布血渍的摔碎的玉碗碎片。一小把干枯掉的花草,两条沾着血渍的撕下来的绿袍布条团成一团,一个小玉佛坠子,四颗狮子的乳牙,还有一封信。苻坚取出信来看,信里慕容冲的笔迹写着:已经有三十个白天和夜晚都没有见到陛下了,奴不知道,是陛下对奴不再感兴趣了吗?**也很孤单,和奴一样都在想念着陛下讲的故事和陛下了。
清河也好奇地凑过来瞧看,看到信脸色大变,正要解释,苻坚已经接过匣子,挥了挥手示意人都出去。众人退下,王洛最后出来拉门关上,清河因为害怕回头,从渐渐掩上的门口看到苻坚怀里抱着匣子慢慢地坐在了地上,低头看着匣子里的物事身子向前倾去,头抵在床沿上,有透明水珠凌空滴落在匣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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