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天气不好,下起雪来。苻阳也并没走多远,就在四十里外的驿馆落足。青禾本想送出百里的,倒是苻阳遣他回来,还反复叮嘱道:“你到太守府要用心尽力保护,一定小心护得慕容太守周全,这就是本王交代你的差事,可记牢了。”青禾倒是真心诚服,拜道:“东海王如此玉成,青禾无以为报,”摸了摸手中剑,双手捧上,道:“这剑是在下家传,愿做个信物,日后东海王但有差遣,可凭此剑相召,青某见剑立赴,绝无差迟。”苻阳点头,乐得青禾知礼收份人心,叫手下把剑收了。青禾方拜辞出来。
青禾原本还想去见一见苏家小姐,但苏若兰竟然一早就动身走了。出了驿馆,雪要下不下的更小了,空中飞舞着只好像是几点飞絮扬尘。这种天气本来就昼短夜长,天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上空寂不见一个行人。青禾上了马,任凭马匹闲踱慢步,雪夜里独自一人低着头思絮万千,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情绪来得太强烈,青禾仍然处于震荡激动当中,而且有越来越难以平息的迹象,简直心烦意乱。马儿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间逐渐催动驱促起来,松了缰越跑越快,一如澎湃的心情,催趁策马踏飞地上薄雪如飞奔驰。
一气几十里地跑回来,刘裕还正站在路上等呢,就见蹄如骤雨马似疾风,一骑刷地一下子从眼前闪过去了,只来得及张口喊出一个‘师……’字,那一骑已经远远到了太守府停下。
青禾下了马回身等着,大声问:“你是在等我?”
刘裕气喘吁吁地跑回去,一边道:“师父快进去吧,宋先生找了你好几趟了。”
青禾忙大步进去了,刘裕自去牵马进棚,再回来关府门。青禾走到后院,这里已经黑沉沉、静悄悄地都歇下了,只仍是见得到三五个巡夜值守的身影。又有守着的人将他拦下,道:“大人已经睡下了,明天再来吧。”
宋延宗正走到后院张望,见到忙过来问:“是青兄吗?”向守卫的道:“让他进来吧。”迎了青禾,这时慕容冲又睡下了,宋延宗只将青禾先迎到旁边的仆人角房,这两间角房是常年开着门的,只挂着厚布门帘,外面还立着一个年纪较小的仆从。
青禾小声问:“你找我?”宋延宗掀起门帘拉着青禾进屋,屋里点了盏油灯,桌上放着书,宋延宗是个闲不住的,这几间房已经收拾整理出来,很像个样子了,灶里还有火,是用木灰闷着的暗火堆,灶上热着预备的肉汤,近灶贴着炉壁另挖得有可蓄水的热水小池,只要灶里有火里面的水总是热的。宋延宗笑呵呵地拉了青禾到灶边坐,道:“外面冷吧,先来暖和暖和。”给他倒了热水,道:“是中山王找你办事,说是要出门见什么人,不过好像也不太着急,中山王又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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