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摇摇头说姑娘不必自责,此事已久,我也已经淡忘了。”
气氛有点低沉,两人默然相对。
片刻,阮碧又问你跟着王爷七年,可……他…………”欲言又止。
云英先是不解,片刻恍然大悟,说姑娘是想问我王爷的?”
阮碧默然片刻,点点头。她猜测云英不会告诉的,但是她连新做一条石榴裙都禀告晋王,那这个问题,肯定也会传到晋王耳朵里。
果然,云英说王爷的,自然要由王爷来告诉姑娘,我如何能越俎代疱?不过有桩事,倒是可以跟姑娘说说。”
顿了顿,她微笑着说,“王爷性喜洁净整齐,书房里的摆设向来有条不絮。原先,书房的墙壁上只挂着一幅宣宗皇帝的墨宝,后来多添了一幅,写着‘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王爷每回看书累了,就会抬头看着这幅字微笑。我当时还不姑娘,心里很纳闷,这是谁写的字?内容又这么古怪?后来听有德说,才是姑娘写的。那时候我就很好奇姑娘的性情人品才学。没想到,没过多久,王爷就把我送进了阮府。姑娘可能不,王爷的书房是王府重地,等闲人等不能随意靠近,只能由我来整理。前几天,我听有德说,现在书房都是王爷整理的。”
阮碧默默地听完,垂下眼眸,不得不惊叹,看云英平时总是一本正经少言少语,看着不太聪明,没想到内秀的很,只从的神情与只言片语便判断出因何情绪波动。说出这么一番话,无非是想说明,晋王很看中。
“姑娘还是先看王爷的信吧,若是有事,姑娘再来找我就是。”说罢,云英微微一礼,转身走向丹桂林里,片刻消失在树丛后。
阮碧拆开信,展开细读。信不长,大意是刚刚与紫英真人见过面,有点出乎他意料,不过不要紧,他自有定夺。未了,写着:昨晚梦回玉虚观,月色如雪,你在我怀里泣泪,心痛如割,无以言表。只愿此生,再不见你一滴眼泪。
只愿此生,再不见你一滴眼泪。
泪水又浮上阮碧的眼眶。一会儿,她仰起头闭上眼睛,对着阳光深深吸口气,再睁开眼时,迷惘怅然失落苍凉便都消失了——既然选择这种路,便是荆棘密布,便是刀山火海,也要勇往直前了。
“姑娘,姑娘。”风里飘来秀芝的呼喊声。
阮碧站起来应了一声。
秀芝走说姑娘,静宜县主要了,叫我来找你。”
看天空,阳光正好,阮碧纳闷地问这么早就了?”
“听说是顾大少爷方才伤到脚踝,所以想了。”
阮碧脸色顿变。“受得伤?”
“不。”秀芝目光落到她身后,诧异地咦了一声姑娘,那假山塌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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