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噤声 ,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谁都懂,万一被领工盯上,以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不不不,领工您说笑了,我们就是和那个狗奴闹着玩呢,一不小心玩重了些。”
瞧见众人做鸟兽死散的身影,谭清还沉浸在角色里,眼神冰冷锋利。
....
坟场【072】宿舍
“水...我..我要水。”
床上的男孩嘶哑地呻吟着,半张的嘴唇已干涸到起皮,时不时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试图从中 获取到一丝水源或者慰藉。
然而只是无用之用,他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噗!”
刺目的鲜血喷涌而出,弄脏了大片大片的床单和被子。
“你醒了吗?先喝口水吧。”
混沌难受间,他突然听到了一道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女声,潺潺流入耳畔,将熊熊燃烧的煎熬之火消磨殆尽,留下的只剩迷惘和未知。
她....是谁?
思索之际,嘴唇上突然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接着喉间涌入一股清凉。
遍体鳞伤,衣衫褴褛的男孩已穷途末路,大口大口地汲取着生命之源,由于喝得太急,又再度重重地咳嗽起来 。
沉重的眼皮艰难掀起,入目是一贯的宿舍装扮,不同的是整洁干净许多,尾端的窗帘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不是他的宿舍。
这是傅弃醒来的第一想法。
身子疲惫发疼,被那些工人奴隶抽出来的伤口像是又千万只蚂蚁在爬动 ,啃咬腐皮,噬骨酸涩。
他强撑着坐起来,靠在床边虚弱地喘着气,还未弄清楚自己此刻的状况,厕所里哗啦啦的流水声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接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傅弃看清了来人的脸,0723——沈鸢。
沈鸢手里端着水盆,水盆里装着一件破烂沾水的裤子,像是才洗到一半。
“你醒了?”
沈鸢露出一抹自以为温和无害的笑容,走到床头边,细心地询问他此刻的状况。
可傅弃未答,依旧默默地看着她,紧闭牙关。
眼里有不解,有陌生,许多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一汪黑色的海,沈鸢看不清。
她见傅弃眼神呆滞,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伸出手想去探一下他的额头。
下一刻。
啪!
哐当!
清脆的巴掌声和铁质水盆掉落在地的清脆声响交织,带有血腥味的脏水打湿了一地。
手背上传来剧痛,连皮带骨,沈鸢甚至以为自己的指骨都要被拍裂了。
鼻尖骤然一酸,生理性的泪水涌上眼眶,冲击着发热发烫。
她咬了咬下唇,强行忍住那股疼痛。
这不听话的狼崽子!
“别碰我。”
傅弃警惕又冰冷地看着他,眼神充斥着厌恶,心里没有半点伤害了救命恩人的愧疚与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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