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丝毫不怀疑自己再说两句,这狼崽子会毫不犹豫冲上来挠破自己的脸。
她低头看向自己通红的手背,咬牙腹议。
下手真狠呐,一点都不懂得知恩图报。
当然,沈鸢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面上一点都没表现出愤怒。
“你别激动,是我救了你。”
对,是我救了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说着,沈鸢还踢了踢地上湿成一团的裤子。
傅弃看向她脚边,眯了眯眼,一时间还分不清那是团什么东西。
沈鸢忙道:“你裤子破了,上面全是血,我就脱下来帮你洗干净了。”
铮!
有什么剧烈的痛感冲击着太阳穴,然而只是一瞬,又迅速消失不见,留下的只剩震惊与羞愤。
“你..脱..了..我..的..裤..子?”
他一字一句地问,愤怒与不可置信的声音从齿关艰难挤出。
沈鸢上下点头:“对啊,你裤子那么脏,我总不能让你上我的床吧。”
她又看了一眼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床单,沉默两秒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好吧,虽然还是脏了。”
傅弃看着那裤子,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抓住身前的被子,往上一掀。
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映入眼帘。
傅弃直接瞳孔地震,两条锋利的长眉狠狠拧起,剧烈地喘着粗气。
“你!你!”
他气得再度咳血,趴在床边像是被侮辱了的良家妇女。
沈鸢此刻在他眼里与登徒子和土匪没有两样。
不过就他这要什么没什么的身子,沈鸢着实提不上丁点兴趣。
五百年后的傅弃,她可能还会悄咪咪偷看两眼,现在?
跟个豆芽菜似的,吃起来都咯牙。
沈鸢眼里的嫌弃太过明显,傅弃想忽视都难,他又羞又恼,苍白的脸上出现两道红晕。
“你不是0723。”
傅弃十分肯定。
他是坟场最低贱的狗奴,每天唯一的工作便是挨打。
记忆中,他每次挨张茂那伙人打的时候,这个0723都是在远处冷冷看着,像是在看好戏一般,用最厌恶,最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他还看到0723晚上进入张茂和领工的宿舍,白天和他们在工地上卿卿我我,甚至于最低等的工人,0723都毫不吝啬她的手段。
凭借一副姣好漂亮的皮囊,在工地上游刃有余,如鱼得水。
这个女人,比他还脏。
也正因为如此,傅弃才敢肯定眼前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绝对不是原来的0723,她不会突发善心,也拥有不了如此干净的眼睛。
干净到...令人心慌,逃离,想要将其挖出。
沈鸢知道傅弃聪明,但没想到能聪明到如此程度,只一眼就猜出她不是原来的0723。
难不成这狼崽子对原主有企图,才会如此了解她?
沈鸢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她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坟场来来往往的工人成千上万,女工也有不下两千人,他是如何认出她的?
好小子,被打成这样了还想着谈情说爱。
沈鸢完全被自己脑子里的弯弯绕绕说服,她不爽地冷哼一声,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好。
“还算聪明,知道我不是0723又如何,你还能去告诉张茂他们拆穿我?”
“分明是我救了你,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出手伤我,你这种心性,难怪在坟场无人喜欢。”
沈鸢是存了心用狠话故意去激他。
就他这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情况,估计还没靠近张茂就又要被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