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下眉,不是她在钢琴室弹给周宴琛听吗?
他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好像有什么答案要破土而出。
阮听夏弯唇,“那天傍晚,经过钢琴室,发现没关门,就没忍住进去偷偷弹了下。”
因为学校钢琴室是由专门老师管理,除了上声乐课都会锁门。
因此,偷偷弹琴的事,阮听夏记得特别清楚。
“但我不知道周宴琛也在里面。”
她根本不知道周宴琛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所以没有专门为他弹过琴。
只记得弹奏完之后。
他就拿着那份方晴不要的情人节礼物出现,跟她说给她了。
她眨了眨眼,没再继续想,“所以呀,这个旋律是独属于你的。”
宋季凛黑眸灼灼全是滚烫,整颗心都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坦白而胀满。
他无法遏制心底的悸动,亲了亲她的发顶,低哑着嗓音喊她:“夏夏…”
阮听夏安抚地亲亲他的下巴,“那你呢?阿凛。”
“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方彬之间发生了什么?”
宋季凛抱着她的手一顿,垂眸触及她认真的神色。
他读懂了阮听夏是真的想知道。
他缓缓点头应声。
从书桌被他锁起来的抽屉里,取出了那几张方彬拍下的照片。
宋季凛启唇时,嗓音染了几分艰涩:“方彬想把照片放到网上。”
所以他才会控制不住动手。
阮听夏视线随着他的话落到照片上。
她倒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她抬头看着宋季凛。
像是吃了一颗极其酸的糖果,整颗心都泛起了皱褶。
因为照面上拍到的是她跟周宴琛前后脚进钢琴教室。
还有她穿着周宴琛外套跟他一块出教室的画面。
照片下面还有拍摄时间,间隔一个小时。
这两张照片放在一起,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然而事实却是那天傍晚下雨了,她没带伞,外套淋湿了。
周宴琛给她礼物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她被雨水浸湿的衣袖。
四月的天气,阴雨连绵,春寒依旧料峭。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竟然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强势地要她穿上。
阮听夏当时刚因为默默淋雨发完烧,身子很虚弱。
外套湿了,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冻得有些牙颤。
因此,她披着周宴琛的外套,两个人在钢琴室里等雨停。
那也是她与周宴琛单独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次。
可周宴琛却不知道,她因为那个她以为本不该属于她的水晶球在难过。
她心情不好,脑子也因为淋雨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醒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回忆也结束了。
阮听夏忽然就明白了当年宋季凛为什么会动手。
也明白了方晴话里的意思。
他真的一直在默默地守护她。
这些年,他做了这么多,却从来不曾对她说过。
她抬手抱着他,嗓音倏地有了些鼻音,“阿凛,谢谢你保护我。”
如果不是他,她无法想象这些照片发出去之后,她会受到怎样的唾骂和攻击。
她紧紧地拥着他,喉咙有些哽咽,心脏钻出一阵阵的难过。
宋季凛大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胸膛处忽地被一阵湿意浸润。
他心脏揪疼,大手抚过她的眼角,“怎么哭了?”
阮听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知道有一个人这么爱自己,应该是高兴才对。
可是她心里却好难过也好委屈,为了那些跟他错过的时光。
眼泪跟断了线一样,止不住。
宋季凛拥着她抱坐到床沿,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开口:“别哭了,夏夏。”
早知道她会哭,就不给她看了。
阮听夏用力吸了吸鼻子,还是没止住眼泪。
宋季凛没别的办法,只好扣住她的腰,将人放倒在床上,强势地堵住她微张的唇瓣。
她“唔”了声,鼻尖都红透了。
注意力被转移走。
被他追逐着索要回应。
胸腔中的空气被他一点点抽离。
一吻结束,阮听夏长发凌乱的散在脑后,眼睛和脸都是红的,气喘吁吁地勾着他。
宋季凛也低喘着。
他扣着她的手,眼眸有些深地看向看她红润的眼。
“宋太太,我还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想听吗?”
阮听夏被他深吻得脑子缺氧。
唇瓣盈着水光,模样有些懵,“什……什么?”
宋季凛见她这副模样,鼻尖蹭了下她下巴,低声开口:“今晚让你穿这条裙子,还有一个原因。”
“嗯?”
她还没反应过来。
宋季凛忽然抬起修长的大手。
清透指骨绕着她胸前的系带轻轻地转了转。
阮听夏呆呆地看着他,接触到他渐渐加深的眼神。
身子忽地一颤。
他低低地笑着与她对视,“就是——”
他长指微微一勾那个结。
她胸前系成蝴蝶结的带子就松散下来。
就在他指尖一圈一圈地绕开。
阮听夏眼眸睁大,一股颤栗感从脚尖漫了上来。
衣襟彻底松开。
宋季凛低头看着展开在他眼前的春光。
他缓缓俯身,温热唇瓣落到了她的耳畔,“听夏,可以埋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