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杀不掉,明抢抢不来,拖延又要出丑。
谈相终于进宫跟南越国君商量了一回,拿到了全权代理的权力,带着皇太孙,正式跟大夏使团交涉。
“哟,皇太孙看起来,好似跟我们萧探花年纪差不多嘛!”殷芒捋着花白的胡须,满面慈祥地打量着南越皇太孙。
谈相满意地看着皇太孙笑道:“是。”
“听说,皇太孙的母亲、先太子妃殿下,乃是谈相的女儿?”殷芒故作关切地问,“当年贵国先太子殿下薨逝,先太子妃紧跟着便殉了,实在是令人扼腕。”
“正是。所以皇太孙幼时,是在老朽家中长大。老朽一腔心血,都在他身上。”谈相笑着把目光从腼腆的皇太孙脸上转向了殷芒,顺便瞥一眼钟幻,似是在开玩笑一般,道:
“不是这样出色的皇太孙,又跟贵国太皇太后打了这数十年的交道,老朽怎么会有那个胆量,去捋虎须,跟沈离珠提亲呢?”
“谈相慎言!早在贵国使团离开我大夏京都之前,离珠郡主已封为镇国大长公主。我朝陛下钦赐了大长公主姓南,入我皇族宗谱,拜祭过太庙,亲口对着我朝先睿总的灵位唤过父皇。沈离珠这三个字,只怕不是你这个南越丞相,有资格叫的!”殷芒疾言正色,又哼了一声,方看了萧韵一眼。
萧韵阴阴地笑着,冲着已经变了脸色的皇太孙翻了个白眼,方才把一叠纸啪地一声拍在了桌上:“你们家公主的口供。”
面露不虞的谈相冷冷地看着那叠纸,双唇紧抿,一动不动。
而皇太孙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拿。却被一柄折扇轻轻地挡住。抬起头,却看见一张俊秀无匹的脸,脸上是温和到了温柔的笑容,声音也透着格外的怜惜:
“毕竟是亲姑姑。太孙殿下年纪还小,别看罢。”
“干嘛不看?这是人家的皇太孙!祖父是皇帝,外祖父是丞相,妥妥的下一位南越国君!你觉得他看这些得尴尬,至少脸红心跳。可人家从小就当储君养的,各样的**丑陋不知道见识过多少!这些,小意思!”
萧韵阴阳怪气。
皇太孙满面通红,不知所措地回头看向谈相。
钟幻温和反驳:“你把人心想得太……太那个了。皇太孙殿下身份贵重,自幼必是娇生惯养。南越这边,皇上年高多病,少有管事;朝中大事,谈相已经主持多年……”
众人听他说话,神情都有些怔怔的。只是他用词文雅,便都没拦着,由他说去。
“权力这东西,拿不得,拿了就都舍不得放。何况你们瞧瞧,谈相如今这精气神,老当益壮,想来再坚持个十几二十年是不成问题的。
“这是亲外孙,自然不会出什么意外、闹什么暴毙。但养成个不知世事的富贵闲人,那却是轻而易举、皆大欢喜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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