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七点半左右,王副馆长必到秋风醉舞厅和镭射电影厅门前转一转,遇到熟人,就叫看门的放进去。
林馆长不管他。当过兵的人,总是讲义气。
林馆长在王副馆长生病时,曾来家里探望过,当面说自己是雀占凤巢。林馆长还吩咐李会计,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王副馆长要票,也不管是舞票还是电影票,要多少就给多少。别人要票时,他却卡得很死。
仿兰对王副馆长说:“小林这是在用软刀子捅你呢!”
王副馆长说:“我已经死了那个心,不想当官了,他捅我有何用!”
王副馆长照旧每天去拿票。拿不到票的人,渐渐对他有意见了,开始时见面还说几句话,到后来,就只点点头称呼一下就完事。就连老宋和李会计也变得生疏了。老罗反而成了例外,过去老罗见了他总像仇人一样,但近一段变得客气了,有时还和他开个小玩笑。
和外面熟人的关系也变了。以前,王副馆长工作挺忙,和熟人碰面了,仓促拣几句要紧的说了,便走路。现在情形大不相同,上街买菜,只要碰见熟人,不管有事无事,他总要走拢去,站着和那人说一阵。单边只有五百米的路程,没有两个小时是回不来的。
有一次,王副馆长在街上碰见了冷部长。
他见冷部长提着菜篮买菜,有些惊奇。
冷部长说:“今天是星期天,买买菜,让自己轻松一下。”
王副馆长马上说:“我每天都买菜,每天都是星期天!”
冷部长笑起来,问他这一阵在忙什么。
王副馆长说自己搞了几十盆花,光是早晚搬进搬出就把人累死了,而且各种花浇水的最佳时间不一样,更是把人搅昏了头;还要喂鸟,那东西比养儿子还艰难。
王副馆长说了一大通,冷部长听得有滋有味,从头到尾没有打断一下。王副馆长说完后,冷部长才问,馆里的工作近段搞得如何。
王副馆长半年多不问馆里的事,就胡乱说:“基本上是按你的讲话精神去做。”
冷部长一听这话就来了劲,问大家对他的讲话有什么反应。
王副馆长哪里知道冷部长的什么讲话,都是胡言乱语现编的,见冷部长追问,就只好再编,反正是拣好的说。
冷部长很高兴,说过一阵闲了,他要到文化馆来蹲一段时间的点。
隔了几天,冷冰冰来家里玩,临走时,她说冷部长想要几盆花。冷冰冰说过后就自己去挑,结果,拿走的都是名贵品种。王副馆长很是心疼了一阵。
林馆长的爱人和小孩在哈尔滨。转业时,林馆长要回南方,爱人不同意,闹僵后,林馆长一个人回来了。他没要别人腾房子,就将馆长办公室隔出半间作卧房,一个人住在办公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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