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桃才没那么傻,她这个爸爸说的话,总是那么云雾昭昭,乍一听好像得罪不起,可仔细一听,就能戳破他这个纸老虎,“你老婆就那么厉害,女儿也不让见爹了吗?对了,她知道你有我这个女儿吗?你有没有跟她提过我?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后妈,等她一会儿来找你了,我得准备好饭菜款待。”
“桃子,你心眼儿真多,真是随爹了!我不跟你叨叨了,我也要安静一会儿,等她找来,你自己应对吧。”米庆闭上眼时,又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米桃一眼,看她依然面带微笑,不为所动,自己先慌了。万一等到天黑,艳姐找他该怎么办?他又要怎么说?
如果答应跟米桃回去,在她妈妈坟前磕头认错,他心里又虚,怕看见家乡的故人们,万一被人知道他当年是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女,他在老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那可是一辈子背一个陈世美的骂名!万一再让艳姐知道,把他扫地出门可怎么办?还不如让别人以为他死了,他不露面才是最正确的。
“桃子,你听爸说,我现在手里有点钱,可以给你几十万,就当补你们母女这些年的生活费了!我知道,你不稀罕钱,你就把那些钱买成冥币给你妈妈烧了吧。一年烧不完就两年,两年烧不完就是十年,我知道她这辈子过的苦,所以这些钱,就算我补偿给她的,让她在地下也能好过些。”米庆装腔作势的掉了几滴眼泪,想用钱买安宁。
“几十万?你以为几十万就能填平我妈这辈子所受的苦了吗?真是痴人说梦。”
米庆不说补偿钱还好,一说要补偿钱,米桃更来气,甚至是心疼,“我妈妈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你走后,她一个人带着我,又干农活又干家务,我为了给妈妈分担家务,才六七岁就学会洗碗做饭了,别的孩子放学回家后都在跳皮筋,踢毽子,妈妈喊一声回家吃饭,他们就都像小鸟一样飞了回去。而我呢?下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后山捡柴火,再将柴火背回家烧火做饭。我当时年纪小,掌握不好火候,有一次续火续的太大,差点把房子烧了!我那时是多么的无助,可爸妈都不在我身边,我只好求邻居帮忙扑火,自己也差点被烧伤。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不,烧火做饭只是刚刚开始,我每次在家做好饭之后,都不敢自己先吃,怕把饭菜折腾凉了!不管多晚,我都会等妈妈回来才吃饭。她实在太辛苦,家里、田里全都是她一个人在忙碌,从早忙到晚,累的她一身病痛,腰肌劳损都累出来了。可她呢?晚上好不容易有一点休息时间,却不早点睡觉,非要给你这个烂人做棉鞋。她那时带着一脸希望跟我说,你爸就快回来了,等天冷了,地上冻了,城市的工地都放工之后,他就会跟着回来了,我要快点给他做双棉鞋穿……”说到此处,满眼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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