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
艾伯特?是谁的名字么?
“艾伯特……”
所以说这是在叫谁?
“艾伯特……”
我?不,我不叫艾伯特……
“艾伯特……”
为什么一直在我旁边叫这个名字?
“艾伯特……”
都说了我不叫艾伯特,我的名字是……我的名字是?
头好痛,不,是浑身都好痛……
头好痛,总觉得忘了什么?
这里是哪里?睁不开眼睛……
“艾伯特……”
嗯?这个声音……阿比盖尔姐?
哦,我们都活下来了?
是冲出去了么?还是老师解决了那边回头赶上了?
“艾伯特……”
阿比盖尔的声音……她在哭么?说起来从来没见过她哭呢?
好想睁开眼睛看看她哭的样子哦……可恶,睁不开。
眼皮好重,身体好重,完全动不了,好困……
“艾伯特……”
虽然很想说话,但是真的没有力气啊。
很抱歉没法回应你……都活下来了,睡一觉也没关系吧……
伴随着耳边阿比盖尔隐隐的啜泣,艾伯特沉入梦乡。
“唔……”好模糊……
等艾伯特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仿佛带着重影,甚至一时看不清什么是什么,眼前的一切都在倾斜旋转。
“艾伯特!”耳边传来阿比盖尔惊喜的声音。
“他刚醒,别急着和他说话,等他缓一缓,然后喂他喝点水。”
这次是安普诺的声音,似乎离自己远一些。
“唔……”
花了好一段时间艾伯特才大致搞明白自己的处境。
此时自己正趴在阿比盖尔的背上,整个人松松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全靠阿比盖尔双手托着自己。
而自己头痛眼花的症状依然很严重,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层什么似的看不真切,稍微移动视线眼前的景物变幻还隐隐带着重影。
接着自己似乎被放了下来,依偎在阿比盖尔怀里。
嗯……软软的,靠起来很舒服……
她拿出来一个水囊,在喂我喝水?
冰凉的冷水入喉,艾伯特感觉自己又清醒了一点。
“好渴……喉咙就像进了沙子一样痛……”
艾伯特感觉此时自己的感官才像被进一步激活,头痛、身体的酸软疼痛以及喉咙痛这些症状开始清晰密集地出现,令自己一阵难受。
假如自己真的中招,而安普诺想要救自己,艾伯特对此那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想想那师慈徒孝的场面真是十分尴尬。
所以说回避掉这种可能十分尴尬让双方矛盾表面化的可能性后,还有别的选择么?
而自己也丝毫不吝于利用这种机会刷刷阿比盖尔的好感,既然安普诺反复提及对方,自己就要把握其中的度,既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反正她是真的分辨不出来到底哪条路对自己危险,况且在做选择的时候对方显然处于某种强烈的心理阴影之中十分不理智。
自己包容她的情绪和负面状态,做出在她看来损己利她的选择令她摆脱恐惧和压力,以阿比盖尔的性格很容易会心生感激和愧疚,顺带还能进一步加强对方对自己的依赖。
也许这样影响对方感情的操作最终只是另一场逗猫小游戏,但是自己没得选,稍微做点什么总比不做来得强。
当然感激和愧疚都是暂时的,如果选择了这边之后一路风平浪静自己无惊无险地就过去了,哪怕对方的理智上告诉自己这只是三人运气好,情绪上依然会逐渐淡化这一次自己的“付出”。
所以艾伯特自己是打定主意要把这段路程搞得险象环生自己再实打实的受点伤,将对方此时的感激和愧疚放大,并找机会转化固化为对自己的感情。
“好在人还活着。”
感受着自己动弹不得的身体和浑身的酸痛,艾伯特苦笑了一下。
目前的情况确实是可以避免的,艾伯特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是感知敏锐脑力思维也充足。
很多时候他其实都可以把危险处理在萌芽之中,像之前遭遇的几波野兽袭击,其中一波可以提前避免,另外几波也可以在艾伯特努力下解决得更快。
而这条路线基本速度越快危险就越低这点基本认知他更是一开始就知道。
到了这只熊就更别说了,哪怕他的弩箭根本没法穿透毛皮,但艾伯特其实有好几次机会将熊射瞎。
只不过他满心估量着让阿比盖尔多感受一下怪物的压力,还在斟酌思忖着怎么创造出机会让自己因为阿比盖尔受一个不致命但看起来吓人的伤势。
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艾伯特暗暗叹气,某种程度上讲自己是不是太依赖安普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