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曹府和陈家的婚事应该一拍两散之际,陈家很是道义地要求给曹洪冲喜,主动把陈月儿给嫁了过去。
对陈家的好意,曹丞相自是不会推拒,当面便许诺定会将陈月儿当做亲‘女’对待。
饶是如此,大多数人还是觉得曹公子这一回是凶多吉少了,至于陈月儿做不做寡‘妇’,倒是没多少人关心这个问题。
因着曹洪的身体不佳,两家准备的很是匆忙,饶是如此,该有的礼也一样没有落下,挑了个最近的吉日,便很是隆重地把陈月儿给送到了曹家。
结果当天曹家的红灯笼便换做了白灯,‘门’前的石狮上也挂上了白纱,在月光笼罩下,看着十分清冷,哪里有白日里的喜庆。
这样的变故,合乎很多人的预料,所以倒也算不得意外。
事情本该就此打住,却不想有人传出风流话,说是曹洪生前快活了一把,只怕还给曹家留了香火。这个桃‘色’绯闻很合大众的口味,很快就传开了。也有多事的说就是这一场欢好要了曹公子的命,明里暗里都说陈月儿没眼力见。
也有人同情陈月儿,这才入‘门’便要守寡,这是何等凄苦?
不过楚良娆却不这么觉得,这一场婚事,本就是两家长辈的‘交’易,曹洪也只是一个牺牲品,至于陈月儿的事,倒算不得重要。
拢了拢衣领,楚良娆心里清明一片,如今两家‘交’好,只怕南疆的战火就要燃起来了。
这一次,楚良娆没有过多的担心,她只全心全意地盼着霍泰楠好,不再去想那些可怕的后果。轻抚过已经显怀的肚子,楚良娆看着窗外的树影喃喃道:“入冬了还没下过雪呢。”
“是啊。”杜妈妈将楚良娆‘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两分,说道,“不过这两日应是要下雪的,这天可真冷。”
楚良娆笑了一下,问道:“那边的炭可送过去了?”
“已是送过去了。”杜妈妈说道,“夏太太倒是个识货的,点名就要银丝碳,这京都里又有几家用得起银丝碳也不知她从哪听来的。”
“不过是几盆碳,由着她吧。”楚良娆无所谓地说道。
“郡主,您也不是不知道,这几盆碳还是老夫人把自己的份例分给您的,您便这样便宜了她……”
楚良娆摇摇头,说道:“妈妈,如今她还病着,让她几分又何妨?”顿了顿,她说道,“若是她这一病不起,到头来麻烦只会更多。”
听了楚良娆的话,杜妈妈明白过来,说道:“这一回夏太太真是病的蹊跷。”
“妈妈,横竖也就这两日功夫了,她也不在我们眼前蹦跶,你便当没这回事了,何必一直挂在心上,反而给自己添了堵?”
杜妈妈点头道:“倒是我多想了,不过说起来郡马爷请的人怎么还没到?”“说是外面大雪封山堵了路,得迟几日,已是派人去接了。”楚良娆说道。想到夏氏那个跳梁小丑也就这两日好日子了,杜妈妈不再多说,等楚良娆歇下后,她轻手轻脚退出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