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就是。。。。。。爱胡思乱想。”
叶添很是勉强,用弱聊声线沉沉道。不敢真话,敷衍过去便好了吧?
反正,阿来也不会想听实话。
其实,这迷花功要突破到第六层,这“虚妄”便是一定要迈过的瓶颈。既然是妄想,那便一定不会实现的。
欲言又止,叶添抬眼注视着金善来。眸子里有许多暗涌,不过他自己都无法一一道明。
虚妄?他叶添的虚妄是何?
他向来除了报父仇,又有何所求?如此扪心自问,叶添的心却触动了一下。不除虚妄,或者这狰狞的疤痕便会缠绕他。可是……
自从打算突破第六层魔功之后,他丹田之处好像火烧似地。不可,也不得。隐隐情动,不知为何。
或许,能如在霓仙宫中那般,生食鲜血会好很多。可如今,他人在鸿雁门不可为慈邪佞之事。
更何况,他和阿来约法三章,不得杀生!
这些年的魔功失去之日,他自己忍着。平日里的膳食,时刻忌惮于生食。实在有些嘴馋,才会杀了兔子喝血。
平日里和常人一般无二,为了不暴露自己,也为了不让阿来担心。
他其实很明白,阿来心中如何想的。
他希望他叶添和个常人一般无二,所以他很努力,他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便是那仙风道骨,超脱世外人见人爱的扬灵师弟。
他很成功不是吗?
他做到了。这鸿雁门中哪个提到扬灵,不是对他交头称赞?
然而,这都是假的。
真正的缘由,他是为了让阿来顺意罢了!
这话,闷在了叶添心中很多年。他怕告诉了阿来,阿来会觉得他这个怪物无可救药。
所以演着演着,他都不敢告诉阿来,嗜血邪佞的那个才是真的他。
阿来会讨厌他吗?
很是留恋阿来关切的目光,这是他觉得不再孤单的光。叶添害怕失去他。除了为父报仇,除了修炼迷花功,他的世界里仅仅剩下了金善来。
金善来听了这话,不觉稍稍僵了身形。
突然想起来他曾经看过这下半本迷花功,怎么的?
正邪两股真气交锋,肉身阳元相融相汇通。练到越是高阶,体内邪气肆意绕上心房,稍有差池便会乱了饶本性。
所以,这的确就是门邪门的功夫!
叶添少主虽是生性单纯,可他究竟是在修习那高阶的魔功了!恐怕,日后不能听之任之,他得想想办法。
震楞之间,心中起了反思。或许今日真不能怪少主失了常性?
而他竟然异想开,觉得此时就能功成身退,或许是他金善来真的想多了!
想到他方才的错怪和责骂,金善来竟然还觉得理亏起来。若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而有了今日的偏差,他是绝对不忍心怨恨少主的!
金善来突然就这样一脸肃穆抱拳与少主请命道:“少主,金善来这些日子太过怠慢,也没有顾及少主的身子安危。请少主责罚!”
他相信叶添,突然就如此自责请罪起来。
他金善来是卧底不假,可从结下血契的那开始,他也是叶添的死侍。
原来少主看似云淡风轻波澜不惊,可其实在是在历经生死考验!拿命练这魔功。如今,还出了这般的纰漏!
身上这火灼一般的疤痕让金善来如芒刺在背,若是真的前途凶险,怎么能留少主一人孤身奋战?
走不了啊!如何能决意离开?
他想继续守着他。在这复仇的路上,少主也真的只剩下他金善来在身边了。
如此一留,再陪伴到何时?
起码,到叶添得偿所愿,得以手刃杀父仇饶那。。。。。。
大义凛然,面上看着是公允和结下血契后的职责使然。
然而心中,他到底为什么如此动摇?转瞬之间又这般收回前言!如若离开鸿雁门,他金善来便自此收山,陪着娘亲随便做些买卖营生平淡度日。
可进退都由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