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不说话。
母亲怨怒又心疼地看着她许久,终于是问道:“昨晚有措施没有?还没结婚就搞出个孩子出来,看你爸不打死你!”
南乔怔了一下,说:“没有。”
母亲急了:“没有措施还是没有小孩!”
南乔说:“没有小孩。”
母亲又重重地“唉”了一声。
南宏宙自始至终,都沉默着,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
这个案子牵涉复杂。常剑雄有专门的律师,在枪~械来源、误杀刘斌等的许多问题上都保持了沉默。
马骝、龙头这帮人都是性情无常的歹毒之人,知道自己贩卖毒~品证据确凿,从量上看已经必死无疑,于是临死也要拉人陪葬。
他们和时樾之前本来就结了梁子,时樾又枪杀了泰哥,录下他们交易过程的南乔正是时樾的女人,他们竟像约好了似的,各种事情都往时樾身上栽赃,东一下西一下的不说一句实话,还扯出时樾的许多旧事出来,让警察觉得十分棘手。
这一个案子的调查过程便变得十分漫长。
南乔最终在法庭上见到时樾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
看到他的时候她的心就揪了一下。
他穿着橙色的囚服,戴着手铐。头发被剃得极短,露出青色的头皮。
——他已经被当作人犯来看待了。
明明知道他不会受到什么身体上的虐待,可是这却是对人尊严的一种极大侮辱——更何况是对他。南乔的手指紧紧掐住了掌心。
常剑雄亦由律师陪同,作为涉案人员在法庭之中。
时樾一直没有看向别的地方,没有去搜寻南乔坐在哪里。
南乔忽而心里很清楚,他并不希望她看到他这副样子。
她听到旁边有人说:“啧啧,这个时樾是二进宫了。真是能犯事儿啊,白长了这么一副好模样。”
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平静。
她忽然触及了时樾的内心。当年在“蓝天利剑”,他一生中军人荣誉的最高之处。随后便被怀疑,被开除出大队和学院,继而又被重重地砸向了监狱。他固然说过并不后悔,可是那一次入狱的经历对他的荣誉和尊严究竟有多大折损,她直到现在,走进了这个地方,才真正明白。
很多违法的人是不懂得“耻”的。
可是时樾懂得。他太懂得了。
伤害永远都是对最在意的人最有致命性的打击。
荣誉、忠诚、责任。
他烙印在心上的三个词语。可笑的是,命运一直在逼着他做出相反的选择。
审判在无情地进行着。
公诉人拿出了那柄用塑料袋装着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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