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燕清的神色不变,喜怒不显。
不过等人一走,他便瞬间沉了脸色,冷冷的扫了一眼骆燕秋:“跪下。”
声音之冷,吓得骆燕秋一个哆嗦。
骆白氏只觉得心疼极了,赶忙将小儿子藏身后:“燕子你这是做啥,老四也是听人家说了他三嫂的不好,这才生气打人的。”
骆燕清忍不住皱眉,拱手作揖:“娘,此事儿子不能听您的。”
“你,你啥意思?”
“四弟为我娘子出气,的确是为我们一家人着想,但是伤人便是错。外人面前,我不忍责骂他,亦担心王婶会因为此事而讹诈家中,可现在人已散去。
我却是要好好教训他才行。
否则,此次他觉得自己没做错,觉得家中代价不大。
这次是听人说了我娘子而生气,下次若是谁说了我,说了家中其他人?是不是家中依旧要为他买账?若是哪一次他将事情闹的太大,最终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到时,娘只怕后悔都晚了。”
说着,骆燕清冷冷的看向骆燕秋:“四弟,你若还觉得自己是个男儿,便从娘的身后站出来,老实的给我跪下!”
“这……这也太。”骆白氏舍不得儿子下跪。
话没说完,骆燕秋就自己走出来跪在了地上,眼泪都在眼圈了:“娘,三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打人了。”
“你便在这里跪上一上午,涨涨记性吧。”骆燕清道。
骆燕秋重重点头,不敢忤逆。
骆白氏看着小儿子这般,心中顿时惆怅极了。
因为这事儿,家中早饭吃的都不是太顺心。骆大哥和骆二哥去了县里帮忙冶病,吃过饭之后,骆白氏也匆忙打算赶去给赔偿。
家里头骆二嫂只气的够呛。
拉着骆大嫂在厨房里偷着说话:“大嫂,你就没发现吗?自打老三家的嫁进来,爹娘还有咱妈这一家子,都听她的,都惯着她了。”
骆大嫂手上洗碗的动作一顿,勉强的笑着:“老三家的是个能耐人,又给家里赚了银子,娘喜欢是自然的。”
“哼,什么能耐人啊。就是一惹祸精,要不是她平时嚣张,人家老王家的儿子能说他不好?小叔子能打人?成天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看着就来气。
还当自己是什么大家闺秀呢,嫁到了咱们家,还不是和咱们一样?”
骆二嫂忍不住发牢骚。
骆大嫂只笑不说话。
心里虽然也不满,可话却是轮不到自己来说。
老二家的有俩孩子傍身,自己却一无所出。能留在家里便已经是福气了,老三日后入仕,那是家里的顶梁柱,她可不敢得罪了。
骆燕清吃过早饭之后,便回了书院。
这次要三日不会回来。
程娇月坐在屋子里头绣花,想着今日的事情,总觉得太过巧合了。
外面,骆燕秋小心翼翼的探头:“三嫂。”
看他这样,程娇月忍不住一笑:“要进屋就进来,在门口站着算是个什么事儿?”
她话一落,骆燕秋就跳进了屋:“三嫂,你不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