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猛地回头,见是嫂子,才压下去的酸涩又重新涌上来化作了浓厚的委屈。
是委屈,他不是多大度的人,春归又是宠孩子的人,保留了知行最纯净的性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今日他明明不愿她嫁人,却不能再使着小性子闹腾,他不大度,却也不自私,他盼着春归好,心底的委屈也不能消散,两者并不冲突,因而在春归眼里,此刻的知行就是一副幽怨的模样。
她不由得笑出声:“听周晗说你学了快俩时辰了?今日怎的了?”
知行揉了一把鼻子,低声道:“没怎么,就是史夫子说的赋文我没认真听,现在补一补,假期后要考来着。”
春归无奈道:“临时抱佛脚可要不得啊!”
知行连忙点头保证:“就这一回。”
春归也不多想,得了个缘由就放心了,替他揉了揉肩膀:“行了,差不多了,来厨房帮嫂子打下手。”
“这么可劲儿地学身子可吃不消,赶紧出来活动活动!”
知行抿了抿嘴角,放下了笔。
两人走进厨房,不想祁佑跟知敏两人已经动手做饭。从集市来时,春归买了好一些食材,现下都清洗干净放在一旁。
周晗也是兴冲冲地举起手头上杀好的鱼:“春姐,今日吃鱼头煲成不?”
京都来的少爷,此刻手里举着血淋淋的鱼,裤脚还半挽着,春归想起头一回见他那温文尔雅的模样,实在没眼看他如今这样子。
他嘿嘿笑几声:“我跟知行一道在院儿里钓的。”
春归赶紧叫他跑去把手给洗了,接过鱼洗净。
虽是叫知行过来打下手,也并非要他做什么,只不想他闷在房里罢了。
所幸周晗是个好性子的,见知行出来了也忙不迭地拉他过去说了话。说的是祁佑将画册说定的事儿,这么一桩好事儿才引得知行展了眉头。
春归见了也放了心,放下帘子回了厨房。
“还没问过你俩,在学堂可跟得上?”
祁佑正淘洗手里的豆子,闻言点了点头:“春姐放心。”
春归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我瞧着知行身上担子不轻,你可别跟着着了相,能念下去最好,念不下去到秀才为止也是不小的造化了。”
祁佑前头听了知敏的话心下正思虑着,此刻见春归这样说心里不由得一软。
这个姑娘真是心软得不像话,前头还攒银钱送这样小的知平念书,后头又因觉着知行受了念书的苦几番不舍。
两人一道做着饭,一时之间无话,却又分外契合。
用了饭后,春归自去忙活自个儿的事儿,知敏偷摸做衣裳,而知行三个进了书房琢磨画册,待说明了日后的流程后三人都松了口气。
周晗为能做出一番成就而高兴,知行早已想着能拿到了利润,或许能为嫂子添上厚厚的嫁妆。这孩子已是想得异常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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