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周晗忙不迭地留在书房写送与京都的书信,祁佑则叫了知行,一人一把铲子,蹲在院儿里的几块地边除了杂草。
与往日相比,今天的知行确实沉闷了不少。
祁佑手里动作未停,只听他抛出一句:“在为春姐嫁人一事烦扰?”
惊得知行猛地抬头:“……你知道了?”
祁佑轻轻“嗯”了一声。
知行整个人便垮了,瞧了瞧前头后头都没人,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
“李婶子今日说得有理,不然我也不会如此懊丧。”
祁佑这才抬了头,将铲子往地上一放:“今日这番用功,是想得了功名给春姐足足的家底吧。”
知行撇了撇嘴:“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细说些,我听着。”祁佑也跟着坐下来,面上一派沉静。
见他这副认真的模样,知行也收了情绪,将今儿自个儿琢磨出来的一点东西吐出来。
“嫂子若是嫁人,我还是她弟弟,倘若有功名傍身,我就能给她撑一辈子的腰。天资聪颖又如何,周晗那家伙都是十三中的秀才,京都里比我厉害的人想必是多了去了,我不加把劲儿,到时落榜也未可知。”
“人活一世,都在旁人的眼中,嫂子因年岁到了,不嫁人就得被人看笑话,那我就爬高一些,以后旁人都得看嫂子眼色过日子那才是好!”
整座院子顿时安静下来,祁佑沉默片刻,他不得不承认,知行的这番领悟颇有道理,就是他,如今又做什么画册生意又考科举,一桩缘由不也是为着春归到时能好过些吗,只是知行这登高望远是被今日里正娘子这句嫁人给刺激的,而他是日积月累天长日久的时刻里一点一点显露。
瞧了知行这信誓旦旦立证的模样,他不由得喟叹一声:“你是认定了春姐此刻会嫁人?”
知行一愣,剩下的满腔豪言壮语一下卡壳:“不然呢?”
里正叔提的,里正娘子牵了头,嫂子又是十九的年岁,就如里正娘子说的,再拖下去再嫁艰难不说,嫂子怕是要被人笑话。
祁佑摇摇头,听了里正娘子要给春归做成亲事后他并非不急切,只是经了一番思前想后再见到春归这个人后有了一丝顿悟,里正夫妻牵头如何,年岁大了怕人笑话又如何,春归并非是在意这般的姑娘。
只是知行一时急切,还没想明白。
若春姐是在意名声恨嫁之人,他或许早早将一番心思倒出来自荐容易得多。
他叹了口气,可惜她不是。也幸好她不是,因而知行忧心这事,他却反倒异常平静。
知行见他久久不说话,自顾自道:“以前不觉得,现在跟周晗处得久了,听他讲起京都那般广阔的天地,我越发羡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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