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赖三站在城下,等着越来越多的人顺着绳子垂下来,堪堪下了三分之二的样子,郭平潮也不顾后面还剩余的士兵,自己顺着绳子溜下来了。
算算时间,已经过了两三刻钟,穆延陵一行人早就跑的马毛也不见一根,而他们这一边要等马来还需要很久,至少最先垂下城去被郭平潮命令去泾州营调拨马匹的人也才走了两三刻钟而已,泾州营离城门四里路,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多半个时辰,而穆延陵那一边可是人人都有马骑的!大半个时辰能跑出去多远?等自己这边有马回来还是黄瓜菜都凉了。
行百里路,怎么能甘心失败在九十里上头?郭平潮咬牙叫道:“步行行军!都给我跑起来!”
人脚追上马腿这件事完全没可能,按郭平潮的设想,如今还有最后一个希望,那边是他派出去调马的人自然得将事情和副将张梁说清楚,张梁若是脑子聪明一点,应该一边派人将马匹送回来,一边组织营中的留守士兵迅速追击,只要能将穆延陵阻拦在邹县城外,甚至来不及已经让他进了城也不要紧,只要能将他围困在城中出不去,等自己赶上来那便大功告成了。
但是这个副将张梁为人性格他十分了解,心眼真的不多,胆子也真的不大,如果是他明确吩咐了的事情,张梁还会仔细考虑怎么才能办的周详,自己动脑做一些小布置之类尚可。可要是没有明确说,那可就多半雷打不动。偏偏他刚才吩咐的时候很急,忘了要多说一句让他先出兵追击的话,只说要让张梁速速把马匹送过来,那么很有可能,他就只是乖乖将马送来没别的举动了。
郭平潮这边心里患得患失七上八下的纠结,脚下可丝毫不停,带着已经垂到城下的士兵们顺着官道方向向泾州营一路奋力跑过去。剩下那些正在下城的就不管了,反正就一条道,他们下来之后自己追来便是。
泾州营是骑兵占据绝大多数的,出兵行军训练都是骑马。平时谈起四里地那当真就是片刻就到的意思。但离了战马才发现这样靠两条人腿撒腿狂奔可真没试过,队伍很快就越拉越长。渐渐如同链条般断成一节一节,士兵们气喘吁吁的在路上跑着,三三两两凑成一堆,还有一些则实在坚持不住,靠着路边弯着腰只喘粗气,若不是几个人互相支撑,看着就要往地上倒。
郭平潮想催促,可是发现自己也累的几乎开不了口说话了,铠甲早就丢给身边的亲兵拿着。他自己跑的鬓发毛乱,衣襟松散,狼狈的无以复加。再看身边拿着他盔甲跑的亲兵,往常身体健壮的牛一般的亲兵此刻狗一般舌头伸得老长,脖子边缘青筋跳的擂鼓一般,眼珠子都凸出来了。这是快累死的架势!再看勉强跟着跑的士兵,谁也不比谁强多少!郭平潮一阵心虚气闷,催促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像这样的军队,便是追上去能有体力打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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