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期!”穆青峰的嗓子沙哑的如同铁勺在地面上行刮过一般,心头涌起那种无与伦比的恐惧感,比之刚刚得知父亲抛弃了他的时候更加恐惧。他眼睛里写满了惊恐,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我原本不可以说,但是公子你执意不肯前行,那就违背了老爷的初衷,我也是在没有办法……”
“别废话!”穆青峰一声怒吼打断了他的沉痛诉说:“快点告诉我!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毕竟是穆延陵的儿子,以往从来不觉得,可此刻他这般怒吼一声,居然给顾子期很大的威胁之感,他磕巴了一下,衡量了一下,此刻再不说恐怕穆青峰无论如何不肯往前走了。
“公子,邹县如今应该已经落入敌手,我们没有办法从邹县出逃,只能快速赶到下一个接应点,方有脱身的可能性。”
穆青峰脑子里此刻仿佛有许多雷霆打过来,无数念头在飞速的旋转,他的牙齿咬的紧紧的。想问一声那为什么父亲不和他明说,但是隐隐之中却已经明白为什么,他有许多话要问,但最后出口的只有三个字‘你确定?’
顾子期神色黯然,道:“城头的战旗分成五色,若是无事发生,每个时辰都会更换一种颜色,可是刚刚我们到邹县的时候,旗帜的颜色不对,说明从三个时辰之前,就没有更换了。三个时辰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算一算,若是泾州营有什么办法立即得到消息赶来攻打,然后消无声息的将城中局势控制,那时辰却是足够了。”
“可是路已经坏了,我们才是最快的,都没有办法通过,消息要如何传递?”穆青峰咬着牙问道。
顾子期摇摇头:“属下也不知道,只是这一路跑过来,属下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眼下只能这样猜一猜了。我们刚刚出发的时候是黎明,光线微弱,实际上不大看得清楚路,被挖开的路面到底有多长我们看不到,又想着若是上万人手挖掘一晚上,完全可以把上百里的官道都决坏。于是我们不敢赌,所以我们只能绕路。但是如果,坏的路面只有几里长呢?我们当时如果下马,牵着马从路边树林杂草间绕过这一段路,然后再上马奔驰,那就完全可以比我们在河边绕路抢出两三个时辰的时间。”
他轻叹一声:“我想不出别的可能,只有这样猜一猜了。但是现在说这些毫无用处,当时的情形,那是任何人都不敢去赌一赌坏掉的路有多长,只有明白知道的人才能抢占这个先机。真不知道是谁想出这样一个恶毒之计,或许就是那个小混子赖三!”
这可真冤枉赖三了,他要是有时间静下来想一想,这个路上挖坑的计策完全小意思,再简单有效的缺德招数也是他的强项,只是这一个晚上下来,他被蒙在鼓里的事情不比穆青峰少多少,越天意的本意,只是让他在明面上吸引别人的目光,暗地里参与一项并不危险的活动就罢了。一直以来的翻江倒海都是他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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