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荣飞在午宴后溜回家。妻子却出去了,问保姆也不知去向。保姆小赵是母亲推荐来的,家在枣林,丈夫在北阳打工,不知怎么和魏瑞兰攀上了点远亲关系,魏瑞兰说小赵的饭做的好,正好荣飞原来的厨师辞职走了,就将小赵荐了来。小赵的家常饭菜做的确实可口,但人有些懒,除掉做饭,其余的家务就做的少了。这也和荣飞夫fù大度随和有关。荣飞在客厅看了会电视,看见茶几上的一层浮土,便开始清洁起屋子来。
回到家的邢芳更觉意外,因为丈夫穿了一身休闲装正在清洁客厅,笑问,“喂,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安堡别墅雇了保姆。荣飞基本不干家务的,他也没多少时间在家里。倒是离开基金会理事长位子的邢芳现在每天都以做家务为乐。保姆的任务主要是做饭,实际是个厨师。清洁家里的任务都是邢芳完成的。
“你在讽刺我吧?现在我尝到了,住的房子大了,楼上楼下搞一遍也tǐng累人的。”荣飞楼上楼下的清洁一遍未完,头上已经出了汗。
“你才知道?干干家务也好,理解我,也锻炼身体。”邢芳笑着对荣飞说。
“看来将来我们还是要搬次家的。真老了,搞不了这么大的房间呢。”
“到时候再说。今天张昕给我打电话,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的。”张昕与丈夫的那点往事邢芳已经了然,也无心思开丈夫的玩笑了。
“她是找我吧?”荣飞想不通张昕找邢芳有何事。
“是他老公要见你,关于孟新那档子事的。”
“嗯,她还跟你说了什么?等等,”荣飞轻轻揪去了邢芳鬓角的一根白发。
“看上去tǐng可怜的,希望你放她一马。”邢芳抿抿鬓角。
“嘿,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挤兑她了?大家各做各的生意,各过各的日子,我放她一马?怎么放她一马?对了,最近没去会所做美容吗?”
“还不是最近舆论对他们的批评。怨气都撒到他们身上了。”邢芳微笑道,“做什么美容啊,老啦,你瞧甜甜都要谈婚论嫁了。”
“也不能那样说。美容不是年轻的专利,但化妆品确实少用为佳。”荣飞扔掉手里的墩布,“谁的怨气?那些拆迁者,或者曾经受过拆迁气的老百姓?别跟我说从来都是这样做的,大家都一样。陶氏就没有这样干过。现在的萃菁园没有,之前的任何一项工程都没有。这点我在任何场合都敢说。”
“那你见不见他呢?张昕说他老公想约你谈谈。”
“见又何益?恒运集团的做事风格你还不清楚?如果于总在这儿你也这样说?出了事就将问题一股脑儿推到下面,临同矿业如此,橄榄金也如此。这就是他们一贯的作风。我都能想到他会说什么。”
“还是张昕了解你,她就猜到你会提到临同。她说矿业公司是他丈夫的哥哥在主事,而这边,是她在和一个叫安信的公司合作开发橄榄金。那天与孟新发生冲突的也是安信的人,跟恒运没有直接的关系。”
荣飞坐在邢芳面前点了支烟,“你俩电话里聊了不短时间吧?是啊,无论临同还是青年西街,都和他们没关系。他们甚至都是受害者。媒体盯住橄榄金拆迁过程中的问题,和恒运也没有关系呢。再说,是媒体在造谣还是确有其事?我知道她找我要说什么,也不要都说是公司大了,人多了,失察之类的蠢话。”荣飞将抽了两口的香烟摁灭,“公司的风格彰显了其领导人的为人处世。所谓物以类聚,兽以群分,为人这样,经营也这样。他们的一些做事已经超出急功近利了范畴了,奇域煤矿就是黑煤窑嘛,扣住几十个矿工的工资不发,当囚犯一样虐待矿工一般企业是做不出来的,这和做人一样,比如你,上街去随地吐痰可能,让你mō人家皮包就不可能,是不是?”
“我的意思是,孟新的事,按法律程序办吧,不必专门为此分心——”
“他们高看自己了。我从头到尾到没有为此操心过。嘿,真是的。”荣飞刚才的好心情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