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拜见父皇!”
刘琥跪行大礼,叩首说道:“皇兄不幸离世,愿父皇保重身体为上。”
“起身吧!”
刘禅放下奏疏,叹气说道:“长途奔走,也是辛苦你了。辽东苦寒,封分域外,实属不易,皆为大汉计而已。”
刘琥恭敬地坐在榻上,说道:“父皇封分诸王至边疆蛮夷之地,儿臣初有不解,但如今也能知晓父皇良苦用心。”
“哦!”刘禅笑了笑,问道:“不知辽王可有感悟?”
刘琥沉吟少许,说道:“自后汉丧乱以来,边疆饱受蛮夷袭扰,且我大汉开疆拓土以后,能镇守边疆者,教化地方诸夷者,非诸王莫属。至于是否使藩王坐大,则是另外之语了。”
刘琥看得也通透,知道政策的两面性。西汉时期诸侯王政策是为了巩固关东地区,东汉吸取西汉的经验以限制诸侯王权利为主。
而刘禅为了巩固边疆,则让诸侯王外任地方上,以镇守边疆,教化诸夷为他们的主要职责。如果通过发展,在未来边疆的王国可能会坐大,但也意味着大汉已经将当地消化下来,完成了他们自身的任务。
“不错!”
刘禅用那赞许的目光看向刘琥,说道:“眼光独到,知晓远近利弊。朕让你入京,看来并没有错。”
顿了顿,刘禅忽然又问道:“辽王若上位,不知日后何以待先太子子嗣?”
刘琥没有答话,而是让沉默了下来,寂静的殿内更加寂静。
半晌之后,刘琥深吸口气,答道:“儿臣有两种应答,不知父皇愿听哪种?”
刘禅放松下来,依在凭几上,饶有兴趣地答道:“两者有何区别?”
刘琥抿了抿嘴,说道:“其一,儿臣愿以亲子待先太子子嗣,且百年之后当传位与皇孙刘钊;其二,儿臣愿以富贵恩待,若儿臣一脉绝嗣,可优先从先太子后人之中,选贤能者为帝。至于儿臣之心,在于后者之答。”
刘禅的手指轻敲扶手,问道:“前者之答,不知谁教与辽王?”
刘琥如实答道:“钟会!”
闻言,刘禅笑了几声,意味深长地说道:“钟会精练策数,心大志迂。然见利忘义,好为事端,宠过必乱,辽王当以慎重用之。”
自天下一统以来,对于那些三国后期涌现出来的俊杰,刘禅皆有格外重视,如马隆、文鸯、陆抗、王浚等人。
他们也没辜负刘禅的期望,就如文鸯自归附大汉以来,作战勇猛,善于骑战,已经成为大汉新生代的将星,虽不及黄崇、罗宪,但也是仅次于他们的将领。
亦或是王浚,在南中治理得风生水起,当下已经升迁为宁州刺史,治理宁州七郡,其在政治上建树的功绩当不下于马忠,令人称道。
而钟会入汉以来就不安分,虽有才华,但总想投机取巧。之前在为刘琥做事之时,就与东宫之人产生不小的冲突。
当下刘琥进长安,刘禅是准备让他当储君,他需要调整自己的定位,他不仅要为过去的自己人考虑,也要从大汉全局而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