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凄凉笑了笑,将手里的骨灰盒放到地上,对着陆予江的墓碑微微鞠了一个躬。
垂头,俯身,一个叩首,二十三年阴错阳差的父女情,算是一笔购销。
“弋伯父,开始吧。”连翘转身,猛吸一口气,将地上用绸布包着的骨灰盒拿出来放入坑中。
工人开始盖土,连翘牵着安安的手站在一旁看着,心中无悲无喜,像是死了一样。
“谁敢,谁敢把那贱人的骨灰埋在这里!”陆清姿恶戾的声音,吓得工人盖土的动作都停了。
连翘知道她会来闹这一遭,也不管,命令:“别停,继续!”
陆清姿见她如此嚣张,情绪更加激烈,直接冲过来抓住其中一个工人的铁锹,恶狠狠看着连翘:“叫他们停手!”
“不可能,这是陆予江遗嘱里面安排好的事。”
“别拿我爸的遗嘱压我,你分明不是陆家的人,抢了思慕已经让我忍无可忍,现在居然还想霸占我妈的位置?”陆清姿已经完全不顾及形象,捏住铁锹狠狠推了那工人一把,其他两个工人被吓得也不敢再动手了,全部停在那里。
连翘心里空凉,看着陆清姿煞白的脸。
“今天是我妈入土为安的日子,陆予江也在旁边看着,所以我不想在这里跟你吵,麻烦你让一让,别在这么多人面前把事情搞得太难堪。”她冷着脸说完,那一副傲慢神态简直要了陆清姿的命。
快把她逼疯了。
“贱人,小娼妇,你根本就是余缨跟野男人生出来的孽种,有什么脸在我爸墓前说这些话?”被仇恨和怨愤剥夺掉理智的陆清姿,完全像是一个泼妇,直接扔了铁锹便冲过去揪连翘的头发。
连翘完全没有料到陆清姿会变得这么泼辣,一个踉跄,没有站稳,眼看就要被推得摔到地上。
弋正清赶紧过来扶住连翘,可却都没有关注到安安。
安安当时就站在连翘身后,眼见连翘被人欺负,小家伙二话不说上去就抓住陆清姿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陆清姿哪料到这小东西会使暗招,吃疼咬牙,反手一巴掌把安安煽到了地上,还不解气,跟着很快又在安安身上补了一脚。
“臭野种,跟你妈一样没人要没人疼的臭野种,居然敢咬我,踢死你!”恶狠狠地骂,一瞬间将连翘骂醒。
那可是她命根子一样的安安啊。
陆清姿骂她可以,打她也可以,可若动了安安,她会直接疯掉。
果不其然,连翘一把甩开弋正清扶住她的手臂,箭步上前,拽过陆清姿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这一巴掌是替安安打的,以前你怎么欺负我我都能忍,但对安安绝对不行!你最好记清楚我今天所说的话,安安是我的命,你动他一根头发,我就会跟你拼命!”末了煽完,她盯着用手捂住半边脸颊的陆清姿,“还有,安安不是野种,他是我儿子,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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