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无所谓,越聊越起劲,花生米就着劣质白酒,服务员一个个怨恨的眼神恨不能在他们身上戳出几个洞。
直到酒楼的玻璃门被人再度推开,一个高挺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
“先生,抱歉,我们酒楼已经打烊了…”服务员喊了一声,可那男人似乎完全不理,直直地走到连翘桌子前面。
连翘一手抱着酒杯,一手趴在桌上,笑语嫣然,醉醺醺地看着那道模糊的身影一点点靠近,面容清晰起来,是冯厉行,可是不可能啊,他怎么会来这里?
连翘伸手戳着冯厉行的脸,咯咯笑着跟对面的全子说:“我好像真的醉了,居然出现幻觉。”
冯厉行俊目森冷,看着喝得一派糜烂的连翘。
深夜,小镇,她居然如此有说有笑地在餐馆跟个男人喝酒聊天!
冯厉行的火都发不出来了,只是走过去一把将烂醉如泥的连翘从椅子上拎起来,连翘也没反抗,因为喝得实在太多了,意识完全断片儿,所以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他胸前。
全子这才看清冯厉行的样子,很年轻,很出众,只是表情看上去很寒戾,像是跟连翘有深仇大恨似的。
“你是谁?放开她!”全子还有些神智,他认得这不是上回在山里见到的男人,上回那男人年纪要比他大,面容也比他清雅。
冯厉行却不说话,狠狠瞪了全子一眼,半扶着连翘出去。
服务员也都眼睁睁地看着,直到冯厉行抱着连翘快出门时才想起来还没结账,赶紧跑过去:“先生,这位小姐还没埋单!”
冯厉行眉头打结,但也没有说什么,支着连翘从钱包里抽了几张纸币便拍到旁边的桌子上。
全子看到连翘挂在椅背上的一件黑色毛衣,毛衣是他前几天给连翘披回去的,但外面挺冷,于是拽了毛衣便追出去,可追到门口的时候他便停了脚步。
冯厉行正搂着连翘过马路,街对面停着一辆银灰色奔驰,里面的司机见到冯厉行过来,立即下车替他开了后座车门,冯厉行再扶着连翘把她先塞进去……
就这么一个场景,全子便不去追了,傻愣愣地站在酒楼门口,头顶彩色的灯牌映出他满脸落寞。
车上的连翘安稳。
她是真的喝醉了,将脸贴在冯厉行胸口,那里有她熟悉的温度,可是贴着又觉得不过瘾,忍不住将手去圈他的身子。
冯厉行哼了一声,将连翘的手臂扯下去。
窗外是小镇萧条的几盏路灯,司机问他去哪里?
他看了连翘一眼:“在镇上先找个能住的地方!”
“嘭-”一声,连翘被冯厉行扔到硬硬的床板上,后背撞得挺疼,酒倒是醒了一点,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房间和吊灯…
这哪儿啊!不是她之前住的小旅馆!
连翘缩着腿从床上爬起来,还没站稳,一个身影扑过来,冯厉行一手将她再次推回床上。
连翘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瞪大眼睛才看清面前的人。
发白的脸,寒漠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在看,盯得她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
“你…怎么在这里?”
“对,我怎么在这里?”冯厉行的声音似乎比眼神更冷,“我真是不该来对不对?来了就坏你的好事,你看你都跟男人喝酒喝成这样了,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跟他滚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