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席谨河近来确实好相处了许多。江淮发现他可以就一些矛盾分歧和他有商量的余地,也不带着以前那些轻蔑的语气与他说话了,简直不可思议。
江淮一边吃饭一边暗暗偷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席谨河是个不错的爱人。
他用自己的方式对江淮好着,连吃饭时也是处处呵护夹菜。江淮的接受程度有限,更何况他也没和席谨河单独在家吃过饭,这两天他自己都活的云里雾里的,只能把这种破天荒的现象解释为自己终于受宠了。
毕竟席谨河可是有六宫粉黛啊,他是拼了半条命爬上来的。
席家没人敢在席谨河面前与江淮说话。江淮大概能感觉到周围人有意无意的打量,带着各种情愫的眼神,说不好是同情还是鄙夷。他回来的时候把相机递给管家,想说两句谢谢,也被管家转头避开了。
江淮想,这大概是富人的生活方式,看席谨河就知道了,他老爸老妈一定也不好相处。
无所事事的饭后,江淮抱着相机看下午那些随着一腔无法自拔情意拍的照片。前前后后翻了几遍江淮都没认出来这是自己拍的,每张相片几乎都能看见他炽热的感情,像正在热恋中,也像纯粹爱世界的孩子。
他蜷缩在窗台上,看着背对着他翻书架的席谨河便心动了。窗外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屋内暖黄色的光线柔和,江淮举起相机,却只对着一旁落地窗的影按下快门,这个过程悄无声息。
他看了看成像,那照片其实看不清楚脸,只单单一抹身影浸透在光里。江淮挪动了下身子,直到自己也进入落地窗的视线,便又趁着席谨河不注意拍了一张,把两个人都裹挟进一个空间里,像是偷糖的孩子。这回这张相片全无之前的意蕴,连构图都是初学者会犯的典型错误,江淮却看着开心了半晌,偷偷留下了。
许是他偷乐的情绪太泛滥,连席谨河都放下手中的事情,一边问他是不是找回了摄影师久违的手感,一边作势要来看。
“你当我是练什么神功的旷世奇才?哪有这么快啊。”江淮护着相机,正待寻个什么理由,正好席家的大管家费叔敲门进来,把屋内两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费叔花白了半边头发,鼻梁上架了副细框眼镜,穿着燕尾服打着领带却神采熠熠,标准的英国执事模样。
“费叔。”席谨河叫了他一声,放过抱着相机躲着他的江淮,来人先低头再弯腰,动作一丝不苟,声音洪钟般有磁性,他来询问席谨河江少爷怎么安置。
席谨河:“他今晚和我睡,你们去收拾一下,在床上多放个枕头”。
“是。”
江淮忧心忡忡:“席谨河,我们……只是睡觉,不干别的事吧?”
“你想干什么吗?”
江淮见席谨河又露出老狐狸那样的威胁神情,硬着头皮道:“额……不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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