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来二去,还真的让她摸了一个七七八八。
方子递出去,京华斋果真信守承诺,给了孙氏一千两银子,按照两人的约定,她分了一多半。
紧跟着,花千树的铺子出了事情,这令她心里甭提多得意了,走路带风,很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
可惜,好景不长,孙氏很快就寻到她,愁眉苦脸地讨要那一多半银子。
她是燕口夺泥,佛像剥金的主,到了手里的银子怎么可能再吐出去?
她立即一口否决了,并且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查找出原因所在。
寻人去铺子里生事,这是她的主意,让挽云出面谎称面部溃烂,也是她从中作梗。
结果,自己就一步步中了花千树的圈套。
挽云消息闭塞,并不知道,她却是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京华斋的手工作坊里出了事故。
思前想后,越想越怕,她最终一咬牙,决定带着积蓄远走高飞,携银私逃。
计较一定,便立即收拾了细软,想要溜出去。
一开门,就被凤九歌与花千树堵住了去路,冲着她笑得极凉。
她双腿一软,立即跌坐在了地上。
凤九歌一个字也不多说,冲着身后侍卫招手:“给我将她捆起来,送去京兆尹衙门,状告她勾结京华斋,窃取机密。”
侍卫领命,上前就将严婆子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
严婆子在地上瘫成一滩烂泥,被侍卫狠狠地一脚踹下去,方才乖乖地站起来。
“走!”
凤九歌小手一挥,当先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面,意气风发。
刚出了霓裳馆的门,就被夜放挡住了去路。
夜放负手而立,意味深长地看了花千树一眼,眸中带着一点责怪之意。
然后才扭脸对凤九歌道:“将这婆子交给我处置。”
凤九歌欢喜地上前,一把拽住夜放的袖子,兴奋地道:“你可知道,这婆子竟然吃里扒外,串通了京华斋害我和千树。现在被我们使计捉了出来,必须要将她送官,让那谢家好看!”
“我知道。”夜放淡然道:“你哥哥已经与我说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严惩不贷。”
“那京华斋呢?”凤九歌歪着头:“我要让他们必须当着百姓的面,向我和千树姐姐负荆请罪!”
夜放摇摇头:“我会差人去跟掌柜的交涉此事。”
“难道不报官吗?必须要让他们吃官司,怎么可以轻而易举地就饶了他们?”凤九歌轻哼一声,不依不饶地道。
“一点小事,私了即可,不要声张了。”夜放劝说道。
“什么?小事?”凤九歌立即恼了,一把甩开他的袖子,后退两步:“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在背后阴我呢。她谢家明明知道,这香胰子是本郡主的生意,他横插一杠子也就罢了,还一再背后搞小动作,这纯粹就是不将王府和侯府放在眼里。怎么可以这样不了了之?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本王心里自然有数。”夜放霸道地一句话堵了回去。
凤九歌嘟着嘴,小脸都憋得通红,一直气鼓鼓地望着夜放,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就因为那个女人是不是?你旧情难忘,所以一再地维护着她!就连她的人你都偏袒!”
这话一出口,夜放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一时间乌云密布,脸上犹如有电闪雷鸣,飞沙走石,彰显着即将大雨倾盆的狂躁与压抑。眸中滴水成冰,寒气沉沉,就连唇角处都是积蕴的怒气。
女人?旧情难忘?
她是谁?她跟夜放是什么关系?
九歌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夜放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就像是心里的一根刺,被突然碰触,刺痛了某处最为柔软的地方。
是曾经的恋人吗?一直令夜放念念不忘的,令九歌这位未来的王妃心存芥蒂的,也是两人之间不能碰触的。
自己曾经跟了他三年,竟然对于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不知道有凤九歌的存在,不知道他的心里还曾经住了别的女人。
而自己,则是最为自作多情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