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顾墨之不愿意,只是她不肯!她为你守了五年,你却这般混蛋,质疑,冤枉,暴跳如雷!可你自己呢?妻妾环绕,美人在怀,弃她如敝履,你凭什么质问她?
你一句轻描淡写的道歉,就可以抹杀你对她犯下的过错,让她回心转意,让她屈服在那个女人的鼻息之下,抛弃她最后的倔强与尊严,向着你们两人委曲求全?
她的确想逃,逃离你的掌控,因为,现在的生活再不好,即便她一个人再凄凉,最起码,她能生活得平静,受百姓尊敬,平安喜乐!
你一见面就质问凤萧,教训花生,好大的谱。摄政王大人,你有没有扪心自问,自己有没有尽到做丈夫与父亲的资格?先填平你心里的愧疚,再让花生叫你一声爹爹。”
顾墨之一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驳斥得夜放哑口无言。
花千树性子要强,不肯在夜放面前诉苦,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曾经的狼狈,那么,这个男人是不是就认为一切都理所当然?
这些话,一字一句,全都说进了花千树的心坎里,令她瞬间心里一软,眼圈不觉便有些红了。
夜放半晌不说话,这的确是他的亏欠,当他得知凤萧夫人就是花千树的第一刻,心里便懊悔不跌。
他应当让凤楚狂来一趟卧龙关的。
他不应当让南宫金良来给她带来这么多原本不应当她承受的苦难。
几千兵马,对抗西凉数万大军,这十几日的困守,可想而知,遭受了怎样的磨难。
当初作为一个旁观者与当政者,听凤楚狂说起凤萧夫人的事迹,自己只觉得,她作为一个女人,巾帼不让须眉,乃是难得的将才。
如今,方才痛入心肺,真真切切地感到心疼,怜惜。
所以,他不想争辩,因为,这的确是他作为一个丈夫的失职,花千树的确不应当承受这些。
他的眸子不觉也有些湿润了,急忙低垂下头。
花千树紧咬着下唇,低声解释道:“顾大哥是我与花生的恩人,假如不是当初他救了我,世间就再也没有花千树,更没有花生。假如你想恩将仇报的话,就尽管动手好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顾大哥乃是磊落光明的正人君子,我也不想过多地解释什么。”
夜放一时间愣住了,见到顾墨之与花千树想要私逃的那一刻,他立即被妒火燃烧得失去了理智,再想起那些传言,想当然地认为,花千树是做了什么对不住自己的事情。
顾墨之的质问,与花千树的解释,令他瞬间恢复了一点理智。
就算是信不过别人,他不应当怀疑花千树的。
他艰涩地低声道:“对不起,我,一时间太过于冲动。”
花千树没有说话,只是转身低声地劝顾墨之:“顾大哥,谢谢你,天色已然不早,你先回去吧。”
顾墨之不放心,不想走,但是自己也确实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就像是夜放所说,无论怎样,他都是花生的父亲,凤萧的丈夫。
他点头:“好。”
转身果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