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狼由于行动不便转身稍慢了一点,右侧狼腿上被刀尖划过,一股狼血滴滴答答的顺着狼腿流了下来。
狼落地身子一颤,浑身疼得直打哆嗦,狼眼中中凶光更盛初始,它没有去舔一舔受伤的腿,稍稍退后了几步,蓄势再作扑击,就在这极短的时间里,我父亲收腰刀,转手就把猎枪自肩上卸下握在手里,倒转枪管,握紧枪身,准备把猎枪当棍棒一样使用。
瘸狼站稳身形以后再次发起更迅猛的进攻,我父亲身形未动,看准狼的扑击身形已老,不能再变招的瞬间,侧身急转至狼的身侧,厚重的桦木枪身准确的砸在了孤狼的狼腰上,只听到孤狼一声哀嚎,随即软软的躺倒在地上。
我父亲拔出腰刀走到瘸狼身前,一挥腰刀就把狼喉割开,温热的狼血从狼的脖腔里喷涌而出,溅了我父亲一身一脸,狼扑地而亡。
可是那双狼眼始终怒目圆睁,充满了不甘心和怨毒的表情,父亲拖着狼尾把狼尸拽回了屯里,然后就开始剔狼肉,扒狼皮,取狼牙,熬狼油。
狼油是治疗烫伤的圣药,据说比獾子油还好用。父亲用这张狼皮做了一件狼皮大氅,即使在寒冬腊月里穿在身上也感到暖暖和和的,走在漫天风雪的野外,狼毛也会随风猎猎飘起,挡不住父亲的一身英气逼人。
我一直戴在脖子上的这枚狼牙就是从这头孤狼口中取下的,那枚狼牙长有五厘米,牙尖就将近二厘米,在牙尖上能看到一道灰色的横纹,据父亲讲,那是狼在捕获猎物以后用来吸血用的血槽。
那张狼皮硝干后在白蜡杆上风吹了三天三夜才收起来,在呼啸的北风劲吹之下,满身的狼毛在风中猎猎飞扬,巨大的狼头傲然耸立,远看就像一头活狼一般。
打到的猎物拿回来以后除了用来换取一些日常吃食以外,一般都会把剩余的动物皮毛硝干、熟好、鞣制后保存起来,遇到山外来的皮货商往往能多卖点钱贴补家用,我见天耳濡目染都是父亲打猎的故事和惊险,随着我慢慢长大,父亲也一点点把自己打猎的经验毫不保留的传授给我,跟在父亲身边上山打猎也一晃快十年的光景了,我的捕猎经验也一天天不断的长进和提高,二十岁那年,我和从小生活在一个屯里的满族姑娘那木都鲁•海兰珠成了亲,从此成为一个顶门立户的男子汉,也开始了我真正的猎户生涯,记得那年是一九一零年,那年挺奇怪,一般人都叫这一年为平年,立春之前被称作农历己酉年,而在立春之后则被称为农历庚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