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永庆了解情况后,嗤笑一声:“上回在我儿子学校被你骗了一次,这次又跑来敲诈我妈?真当我们家人好欺负吗?”
“上次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小海跟你干儿子怎么说同学一场,你只要跟我妈道个歉,立刻从我家滚出去,今天你敲诈的事我就不追究。”
桑榆被他不要脸的劲儿气笑了:“你不追究我?顾先生,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放什么屁?”
顾太太面色一沉,上来拽起桑榆往外推:“别不识好歹,什么玩意儿。”
结果被余晖捏住胳膊,没用什么力气就疼得她嗷嗷叫,挣脱后躲在顾永庆身后,只敢那双眼睛恶狠狠瞪着桑榆。
房内人这时候才注意到,桑榆身后还跟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站在那儿一句话不说,气势却明晃晃在给女人撑腰。
顾永庆眼神骤然冷下来:“又来个保镖?上次戴墨镜,拽得二五八万的那个呢?他上回推我夫人那事儿我还没找他算账!”
戴墨镜?拽得二五八万?
余晖第一反应,说的是自家总裁。
桑榆笑出声:“那个是保镖队长,今天的事用不着他出马,手下人就能办。”
余晖……
桑榆掏出包里的电脑,掀盖摊在手心,冲几人道:“你们妈法盲,你们替她听好了,第一,我的这台电脑因为高空泼水,现在开不了机,电脑售价一万三,年初刚购入,我有购买记录作佐证;第二,我的资料和日常工作都需要用到电脑,你妈的行为给我工作带来的损失我要申请赔付;
第三,高空泼水属于危险行为,现在快到冬天,晚上外面气温零下,她浇湿我的衣服,一定会导致我感冒,精神损失加生病赔偿,你们等着到警察局商量吧。”
顾永庆在公司混了个中层管理,早过惯了山高黄帝远,脚下皆平民的生活,没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当着他的面数落他的家人。
更何况眼前的女人,一看就是个没什么身份背景,光嘴皮子厉害的女人,她凭什么敢这么跟他说话!
可他最近正跟政府那边走得近,手上的项目刚到关键时刻,这时候因为家人闹事去派出所,传出去不值当。
倒不是他怕承担后果,完全是传出去太丢人。
顾永庆攥紧手:“说来说去,不就是冲钱来的,钱,老子有的是,大家各退一步,给你两三百块洗个衣服,剩下的钱拿去洗个热水澡,小区对面就有家澡堂子,二十块钱顶天了。”
桑榆抬眼凝视着男人:“我答应你。”
顾永庆眼神一下子亮起来。
桑榆接着道:“那我就是脑子也进水了。”
顾永庆神色一僵,脸色猛地沉下来:“你耍我呢?”
“我没空跟你掰扯,”桑榆拧了拧身上的湿衣服,“今天的局子,你是想蹲也得蹲,不想蹲也得蹲!”
老太婆看着面前这张美艳的脸,一听她要送自己去蹲局子,火气一下子涌上来,冲上前,扬起手就要扇她。
余晖被顾永庆和她老婆两个人拦着,分不出身上前帮忙,好在桑榆早有准备,往旁边一躲,老太婆扑了个空,自己踉跄摔倒在地上。
可下一秒,她脸上还是挨了个巴掌,结结实实打在她脸上。
桑榆耳畔一阵轰鸣,顾永庆站在他面前,刚准备冲她继续动手,后背像是遭受猛烈撞击一般,狼狈地扑在一侧半人高的鞋架上,脑门磕在木头上,顿时流下血。
老太婆吓了一跳,忙三两步爬到男人面前:“儿子,你流血了!”
随着他的倒地,桑榆也看到动手的人。
戚淮肆立在不远处,悠闲地弹着裤腿上不存在灰尘,目光像是看死人一样盯着顾永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