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绣淡然一笑,目光错过谢燕文那脉脉的温情看向那边围在一起指指点点的众人,说道:“三郎过奖了。”
“阿绣。”谢燕文看着笑得淡漠的贺绣,目光微微一敛,“我们之前见过么?我是说在贺府夜宴之前。”
贺绣一怔,目光从别处收回,对上谢燕文一本正经的眼神,轻轻摇头:“没有。阿绣与三郎第一次见面,便是前几天在贺府的夜宴上。”
“那——我定然也未曾得罪过你了?”谢燕文自顾啜了一口杯中清酒,好看的俊眉微微的挑了挑,笑得很是文雅。
“没有。”贺绣再次摇头,目光收回,头微微低下去,看着谢燕文博衣襟上精美的绣饰。
“既然如此为何你看我的目光似有恨意?”
“有吗?”贺绣咬了咬唇,强忍着心中的恨意微微的笑起来,墨黑墨黑的眸子里潋滟着两分水汽,和她这样的微笑在一起,给人一种清艳的感觉。
“有。”谢燕文笃定的点点头,伸出手指去抬上贺绣的下巴,让她跟自己的目光对视着,“你为何不敢看我?你想掩饰什么?阿绣,你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娃,眼神为何会恁地叫人难懂?”
他身上清爽的气息缠绕住了她的呼吸,一如前世无数次睡梦里的味道。
贺绣的心猛地跳了两下,脚步往后一错,一扭头挣开谢燕文的手,强忍着上前去咬这男人一口的冲动,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的平静些更平静些。
她端正地福身行礼,说道:“三郎乃一代名士,还请不要跟阿绣一个小小稚女一般见识。”说完,她匆匆转身往一旁的河边跑去。
谢燕文看着那个如小兔子一样逃开的背影,捻着手指轻轻地笑出声来。
“三郎。”贺康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谢燕文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柳树底下折柳枝的贺绣,轻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稚女了?阿绣才十三岁呢。”
谢燕文笑了笑,又恢复了他平日的温文尔雅之态,转身去拍拍贺康的肩膀,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妹妹似是对我有恨意呢。刚问她可曾得罪过她,她却说没有。大郎,你这个妹妹与众不同。希望你能善待之。”
贺康玩味的笑了笑,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定然会叫家里人好好待她。等她过了十五岁,你我两家再结一门姻缘,也是一桩美事。”
“你这人……”谢燕文又笑了笑,却没把话再说下去。
众人品评了一阵诗文,又有人提议说去登高。
几个女公子们兴致也很高,说要跟着 一起去。
贺绣因为谢燕文的关系不想跟这些人一起,便跟谢碧说自己有些累了,想在马车里休息一会儿。让她们自去,反正他们的马车都停在这里,也有护卫在,等他们登高回来,大家再一起乘车回城。
谢碧不敢擅自做主,便回去跟谢燕文请示。
恰好贺康跟谢燕文一起,听见这话便道:“阿绣自从来到洛阳,总是三天两头的不舒服。这登高的确是一件劳累的事情,又那些女公子们不能坚持的,就不要去了。多留下些护卫在这里好生保护她们就是了。”
谢燕文点点头,唤了谢瑛来把贺康的话说了一遍,叫她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