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辰的效率很快，不到两天就把林如霜带到了她的面前。

林如霜似是十分的害怕，垂在身侧的手指都在哆嗦，语无伦次的道，“你想干什么？陆安然，你已经害安娜进了监狱，你还不放过我吗？”

安然坐在沙发上，先是抬手让守在旁边的林浩出去，才看着面前这个她喊了多年林姨的女人，脸上再不见半点柔和，表情一片冰冷，“你做了什么亏心事，需要我来放过你？”

“我……”林如霜被问得噎住，随即狡辩道，“我哪里做过什么亏心事？我知道你还在为那次捕风捉影的绯闻耿耿于怀，但是我现在已经跟你爸离婚了，难道你还要追究吗？”

“反应倒挺快，看来你的确没有那么蠢。”安然站起身，眯眼看着面前的女人，语句清晰的道，“我去见过朱倩了，她跟我说了一些话。”

林如霜在听到“朱倩”的名字时，像是被突然烫到了一样，整个人都是一震，脸色也刷地煞白，“朱倩？”

“怎么，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安然盯着她的表情，生怕错过了任何微末的细节，说心里话，直到现在，她对朱倩的话也没有全信。

但是林如霜的反应却将她心里的那丝怀疑全部打散，只剩下确定了。

“没，没有，”林如霜急急的摇头，眼中闪动着巨大的惊骇和惊惶，“我什么也没想起来，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干，你妈妈的死也跟我没有关系……”

安然的脸色一下冷了下来，“此地无银，我提我妈妈的事了吗？”

林如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将舌头咬下来，接下来的时间不管安然再问什么，都是一声不吭了。

对方不肯开口，她也不能严刑逼供，沉默的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安然放出了手机里的录音。

里面是她与朱倩的那段对话。

【第一个问题，当年你谋害我母亲白檀时，另一个帮凶是谁？】

【是你的那个继母，林如霜。】

……

林如霜登时神色骤变，忽地冲过来抢走她的手里的电话，然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安然面色平静的看着她，“你以为摔了我的手机就能销毁证据了？你所做的那些事就没人知道了吗？就因为我爸不肯要你，你就把仇恨都加注了我无辜的母亲身上，居然丧心病狂的跟朱倩一起害死了她……”

“我没有，那些事都是朱倩叫人干的，我只是给她提供了你母亲的出行路线而已……”说到这里林如霜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立刻改口道，“白檀的死与我无关，她是被朱倩害死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跟你没关系你抖什么？”安然看着眼前这种熟悉又陌生的脸，一步步逼近，“是心虚还是害怕？隔了二十来年你依然记得那么清楚，是不是我妈每晚都会梦里向你追魂索命？”

林如霜步步后退，紧闭双唇，抖如筛糠。

“你害死了我妈妈，居然还在无陆家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安然双手猛地抓住她枯瘦的手臂，咬牙切齿的道，“林如霜，老账新账，我会一笔一笔，都跟你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