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她曾说过的话,他默然地阖上眼,掩去了那化不开的愁悰。
……
汴梁,宰相府,东苑。
赵孟氏轻叩门扉,得到回应后,方款款而入。
“阿侞。”案后的男子闻声抬头,忙站起身来迎上前,“都说了多少次,你身子不便,往后这些羹汤茶点,吩咐下人做好送来便是了。”
赵孟氏嘴角含笑,一面吩咐身后的丫鬟将食案上的餐食一一摆下,一面答道:“左右闲着无事,走动走动也是好的。往日还有攸怜陪着说说话……也不知道这丫头在外边怎么样了……”
“你也不必过忧了。”赵承煦压下心中的忧虑,转而安慰:“阿怜轻功不俗,又带了盘缠,足以自保。她此番私自离府,惹爹动了肝火,在外多呆些时候,等爹气消了再回来,倒更好些。”
“嗯……”赵孟氏闷闷地应着,蓦然想起了甚么,“对了,攸怜养的那一对黑皂鸽,前些日子不是丢了一只吗?听西苑的下人说,今早起,有一只黑毛鸽子一直在暮芙园上空盘旋,怎么诱也不肯下来,怎么轰也不肯离开——你说,会不会是丢了的墨铢找回来了?”
赵承煦闻言,面露疑色,“你且在这歇着,我去看看就回。”
言罢,他迈着健步走出了屋子,走了老远,下人方反应过来,忙不迭在后头追着。一直赶到西苑,仰头可见一黑色的鸟儿在不远处盘旋,赵承煦皱了皱眉,急急走向暮芙园。
果如赵孟氏所言,那是一只黑毛鸽子,与墨铢很有几分相似。
它之所以不肯落下,是经过了训练,唯有受到正确的召唤,才会落下。
他见识过攸怜驯养这一对黑皂鸽。它们本是府中蓄养的几大笼信鸽中的两只,被她看上了,专门带回暮芙园精心饲养,取名为墨铢、漆错。久而久之,她与这两只信鸽之间似心意相通一般,鸽子只听得懂她的话,而她对这两只飞禽也宝贝得很。
攸怜刚回汴梁那回,提起墨铢走失之时,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本就引起赵承煦的怀疑,现下看来,墨铢并非走失了,而是被她另外托养在了某处。那么此番墨铢归来,难道是她有甚么急信要传回来吗?可她为何不教墨铢将信送下来?
他眉头一蹙,计上心来。
“来人,将小姐的漆错,还有捕鸟网拿来。”
不多时,丫鬟小跑着拎来一只鸟笼,恭恭敬敬地送到二少爷的面前。笼中装着一只黑皂鸽。墨铢与漆错生得很像,若不细看,很难分辨出两者。
赵承煦随手折下一截枯枝,仰头望向空中的黑鸽,手上的木枝却狠狠地向地下的鸟笼子抽去。
“啪——”
刚劲的一鞭将笼子打得掀起,又重重地砸到地上。里面的漆错虽没有挨到打,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击打而吓得魂不附体,扯着嗓子哀叫着,翅膀使劲地扑腾,黑羽纷纷而落,却闯不开这坚固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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