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故意套话,想看看那人的反应。他本觉得这事和韩家有关,可看那人的气势,一瞬间变得更加逼人,又有些不确定了。
“那蒋县令科举考了多年,临近不惑的年纪,可没有这么年轻。你是何人?本公子可不记得曾经得罪过你。”
庄曜玥看着吊儿郎当的韩景,心中愤怒非常。这人他看着轻浮得很,也不知秦叶子怎这生没有防备,和他如此亲近。
所以他少时便念叨秦叶子,让秦叶子在男女之事上多留份心眼。秦叶子那时便不听他的,如今倒是越来越没有分寸。
“本官知你是韩家人,同时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烂死在这牢里。若你还想把命活长些,便管好你的嘴。”
韩景眯了眯自己的桃花眼,却是笑了。“本官?你是哪门子的官?一不问二不审,连个正经由头都不给,就把本公子打了一顿。这理可是在本公子这边,你就不怕本公子想法子參你一本?你且要知道,当官的,随便一个都是结下梁子的。爷我什么都缺,就是不却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你才是那个需要当心的。”
“那本官便让你有银子没法使。本官敌手多,也不是个怕人的。在朝你随便拉两人,都和本官有仇。但你要知道,你可能没法活到那时候。”
韩景脸色不好,冷笑了一声。“你是朝中人?”
“你也别费心去猜。本官在朝三品,上侍郎庄曜玥。你活得糊涂,恰好撞到本官这了。”
“你便是那蒙圣恩自骄,沽名钓誉的庄侍郎?”
“公子!”
下人连忙阻止韩景。
一说这庄侍郎,他后背直冒冷汗。这京里人,谁人不知道庄侍郎挟私报复又记仇的性子,跟他撞上,可没什么好处。
当初老爷千叮咛万嘱咐,少爷谁人都可以不避,唯独这庄侍郎,街头街尾碰见了,都要转身离开。如今没在京城惹事,倒是在这乡野小地给碰上了。
这庄侍郎说得没错,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少爷此时若是把命搁在了这,老爷还真没法子救下。避而不及的人,少爷还火上浇油什么。
韩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己胆小怕事的下人,对上庄曜玥,上下打量,恨不得把他看个透。“你一个三品侍郎,来这乡野小地肯定是要办些了不得的大事。还不如直接求求本公子,本公子还能给你帮些忙。若是想要拿捏本公子,免了。本公子今儿个就是把命撂在这,也不受你威胁!”
庄曜玥嘲讽的一笑。“韩公子莫要把自己看得太重。本官抓你就因心中不快,没有旁的。”
“你!”韩景气得想要起身理论,却因为伤重又疼得趴了回去。“好你个庄侍郎!这话你也说得,你还当自己是谁,无法无天到这般模样!”
“本官是谁本官自然知道,你是谁,你自个倒是拎不清楚。”
“报!”
还没等二人说完话,先前的带头官兵连忙跑了进来。他急忙跪在地上,喘着粗气。“报,禀大人,秦姑娘来了!”
庄曜玥一下子便慌了,顾不得和韩景说话,连忙抬脚就往外走,边走还边着急的询问。“乱来!外头还下着雨呢!她带伞了没有?”
带头官兵连忙起身跟上。听了问话,也是楞了一会。“额,没有。”
“我便知道!”庄曜玥没好气的拂袖,走出县府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