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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王府。
朱定燿怜惜地看着此前被朱希忠当面带走的堂弟,朱定炯。
后者满是伤痕,几乎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上。
见岷王进来,朱定炯强撑着就要起身见礼。
岷王朱定燿连忙按住他:“莫要动了元气,好生躺着便是。”
朱定炯谢恩之后,才苦笑着极其虚弱道:“北镇抚司能放我回来,就是见我熬不过这两日,顺水推舟罢了。”
荆府的事,已经传到武冈州了。
他二人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何事。
若是这个节骨眼,朱希忠恐怕也不会将人放回来,让他换个地方死。
朱定燿紧紧撰着拳头,指节发白。
恨恨道:“朱希忠其人,本王必诛之!不替你报此仇,誓不为人!”
王府中想找个心腹容易,可想找个有才能的心腹,就没这么简单了。
朱定炯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为他办事,无论是情谊,还是信任,都不是外人能比。
否则也不会将豢养水贼的事,交给这个旁系了。
朱定炯其人,极为早慧,更是岷府一等一的能人。
朱定燿作为庶二子,能承继岷藩,其人更是功莫大焉。
朱定炯年幼时,就开始出谋划策,与朱定燿共同经营孝名。
前者乃是“割股救母”——“幼夫怙事母霍氏孝,母病危,割股。”
后者则传出了“承继父志,奉母养弟”的小故事。
二人可比亲兄弟还亲。
眼见朱定炯命不久矣,当即便怒火攻心。
熟料,朱定炯艰难地抓住岷王的手,紧紧咬着牙关摇头。
他急促地喘息道:“殿下,不要意气用事!”
“水贼的事情,我提前为你做好了隔绝,锦衣卫至多只能查到黎山王府,一切都与你无干。”
“如今荆府发生湘王故事,锦衣卫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中枢如今,七成是想削藩,岷府安危,系于伱一人,万万不可冲动!”
朱定燿不以为意,冷哼道:“削藩?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朱希忠已经连夜回了武昌府,听闻邬景和也赶回去了,几人自顾不暇,哪里还空管咱们?”
“本王也不准备现在发难,只要过了如今这关,黎山王府的账,本王早晚要跟成国公府算!”
“你放心,如今只要咱们合力,朝海瑞等人施压,必然能将他们赶出湖广。”
他当然有这个信心。
毕竟,出了荆府的事,可不是钦差能独断专行了。
毕竟湘王故事,伤的可是皇帝圣德!
难道这些臣下,要将如今那位黄口小儿,置于建文皇帝的境地么?
只有虎头蛇尾,安抚宗室,才能给皇帝撇清干系。
那往后,他早晚要向成国公府报复回来!
话音刚落,朱定燿便感觉手上被抓得更紧。
他朝朱定炯看去,只看到反对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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