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筠看见王宇礼的主餐牛排上放了几根洋葱丝。
她下意识地拿起叉子将那些洋葱丝与牛排剥离,动作非常娴熟,并且还顺口地说了一句,“刚才忘了和厨师说你不要洋葱,要不待会你吃我的这份吧。”
当沈听筠说出这句话之后,王宇礼的眼眶瞬间就热了起来,这句话沈听筠以前说了好几次,而且每一次他们忘记告诉厨师有忌口的时候,她都是这样耐心地帮他把洋葱剔除。
沈听筠自己也惊呆了,她想自己为什么会干这事,而且顺手的像干了无数次。
“对,对不起,王董事长。”
沈听筠讪讪收回手猛地道歉。
“没事。”王宇礼把眼底的那份悸动咽了回去,天知道他刚才有多迫不及待想要把她拥进怀里,告诉她,他好想她。
只是,王宇礼不能这么做,因为他对沈听筠的爱已经幻化成了一柄伤她于无形的利器。
这样的爱还有什么高尚与永久可谈呢。
王宇礼收拾了一下情绪,为了不让沈听筠尴尬他转移了话题。
“你上次说你大脑受伤,在申城治疗了大半年。那为什么后来会来宁城?”
闻言,正在切牛排的沈听筠停下手中的动作回答道:“因为我妈。”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醒来之后她对申城非常抗拒。明明之前我们在那里生活了好多年。”
“是你母亲要搬离申城的?”王宇礼又问。
“对的,她没有告诉我原因。但和我的感觉就是很排斥。不仅如此,她还限制我去申城。”
沈听筠说的时候满脸疑惑,但她不明白的事王宇礼随便一想就想通了。
想来严羽林那时候一定是非常恨他们王家的。
王宇礼想起之前自己再三向严羽林保证会对沈听筠好的场景,他就觉得自己心里一片愧疚。
王宇礼把头压的很低,他现在的心就像是被浸泡在装满黄连的罐子里,那种苦涩非同寻常。
“王董事长,您怎么了?为什么我说到我妈的时候你突然不说话了。是不是之前她因为我工作上的事和您有什么不愉快?”
沈听筠对于王宇礼说她是他秘书这套说辞坚信不移。
她想起王宇礼一开始看到她的那副样子就觉得两人以前一定是有什么事。
“对不起,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起来。我只要一想从前的事脑子就会特别疼。”
“没事,你不用想。以前的事只是误会一场。就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受伤的?”
王宇礼在验证了那么多事之后,他忽然开始觉得围绕在沈听筠身边的每件事其实都是有预谋的。
沈听筠:“被广告牌砸砸伤的。这是我妈告诉我的,说我在考研的前一晚上出去夜跑,路过家门口的绿地广场的时候,一个广告牌突然从天而降将我和路上两名行人砸伤。”
“绿城广场?”
王宇礼疑惑,这绿城广场好歹也是国内数一说二的商场,安全措施肯定是做的很到位的。
而且那天沈听筠能出去夜跑说明不是极端天气,那么为什么广告牌会好好的掉下来呢?
该不会又是一场预谋吧。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王宇礼的拳头忽然硬了起来。
沈听筠见王宇礼脸色不好于是问了句,“怎么啦,王董事长?”
王宇礼回神,对沈听筠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
“没事,天灾**这事都是不可避免的。幸运的是你活下来了,你父母一定操碎了心。”
“是啊。”
沈听筠点头,“我妈和我爸为我付出了真的很多,还有我的哥哥。”
沈听筠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注意到王宇礼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于是她顺口问了一句,“王董事长,您应该也有对你很好的家人吧。上次借用您的手机看到屏保上和您合照的女孩,她是你的妻子吧。”
不知道为什么,沈听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酸酸的,而且会有一种自然而然的画面感在脑海里生成。
王宇礼反应过来,沈听筠说的应该是鹿诗。
“没有,我们只是男女朋友,不过明天我要和她订婚了。”
如果说之前王宇礼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和鹿诗订婚,那么今晚在见到沈听筠和她聊了这么多事之后,他想这个婚自己是和鹿诗非订不可了。
“哦,是吗?恭喜你啊。”
沈听筠表情很难看,王宇礼尽收眼底。
“不用恭喜,因为我明天要订婚的那个人并不是我想娶的人。”
王宇礼知道自己不应该和沈听筠说这些,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重新站在她面前的资格。
但有时候理智敌不过私心,总想着要更多。
“啊?不是你想娶的人?”
王宇礼点头,拿起杯子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听筠,半晌之后吐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