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枝。”
南璋枝惊喜地抬头,转瞬又丧气地垂下头,嘟囔着:“我还以为张姐姐生我气了,不愿意见我了。”
张筝没想到她竟会想这么多,遂道:“我只是这段时日颇有些无趣,到灵草园看了看而已。真抱歉叫璋枝等久了。”
“灵草园?”南璋枝眼中露出几分惊讶,“年婆婆没把你打出来啊?”
虽然她不像侍女所说的性情温和,但也只是寡言少语,脾气古怪,倒还不至于无故驱赶客人吧。
张筝摇了摇头,正想试着向她打听一下年婆婆的事,她却已经开始自顾倒珠子般往外讲了。
“那张姐姐还是挺幸运的。年婆婆从前收了个徒弟,结果那徒弟学了她的本事后却被个男人引诱,跟着人跑了。”
“要知道那徒弟本来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凡人,年婆婆特意找爷爷要了枚焕骨丹给她服下,让她能踏上修行之路,年婆婆算得上她的再生父母了,她却如此白眼狼……”
张筝不禁皱眉,的确太不像话,看着愤愤的南璋枝问道:“后来那徒弟呢?”
南璋枝神色浮上一抹欢愉,颇有两分自得,“她就是活该,所信非人,后来那男人把她送给了一魔修作炉鼎,没多久就被采补死了。”
“年婆婆知道后大怒,恳请爷爷派人将那狠毒的男人抓来灭了魂魄,再无转世。不过从那以后,年婆婆就性情大变,说是再也不收徒弟了。”
原来如此,张筝不免觉得悲哀,本是灿烂光辉的人生,竟叫她识人不清、偏信恶人而自己生生折断了。
反倒连累一心付出、为她牵挂念想的年婆婆伤了心。
果真是可悲可叹……
长叹了口气,张筝邀了南璋枝进屋。
南璋枝熟稔地坐在椅子上,期待地望向张筝,“张姐姐,你今日可以给我讲讲外界的故事莫?”
张筝弯弯唇角,“当然是可以的,只是我见得不多,恐怕讲来枯燥无趣。”
“外界不比此地安宁,亦不比此地繁华。为夺资源,常有争斗发生,但亦有不少赤诚之人,他们秉持着公正,一生求大道,维护着修真界有限的和平。”
张筝只挑了两三件事讲与她听,多是他人身上发生的故事,自个儿身上的故事只粗略讲了当初漳水州除魔修一事。
她不善于讲述故事,语气平淡无味,一点波动也无,但南璋枝却听得如痴如醉。
“听二伯说,外界修士都是要拜师才能传授功法的。那张姐姐有师父了吗?”
师父……
张筝想起自己只见过一面,已经几十年未曾有任何消息的便宜师父,不由得玩笑道:“有是有,不过跟没有也差不离。”
南璋枝想不明白,但看张筝并不想在这问题上深究,便机灵地换了个话题。
“张姐姐总说这里好,那你为什么那么急着想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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