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凝的面色很平静,目光如炬看着花扇,仿佛此刻谁都能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少年凝视她,「所以我才问你是否保证你说的都是实话,圣上要重查此案,便是相信当年定是另有隐情,若你因自己的私心而遗漏忘掉什么,那么害的还是驸马。」
花扇眉目紧蹙,面目着急。她从听到霍凝说那晚根本没有娶亲的那里就要崩溃了,她使劲摇头,说绝不可能。
「霍大人!我真的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哥哥当时告诉我的,哦,当年哥哥还说,他看过那两女子是怎么死的,浑身上下都没伤痕,可面部却十分吓人,呈现鬼怪状。」
「鬼怪状?」梁菀看霍凝,不明白什么叫鬼怪状,霍凝道:「刑部有卷宗画像,等一会我带你去看。」
梁菀点头应道,花扇看两人如此默契,更对两人有了崇敬,「两位大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当年我被召到刑部,因为不能告诉他们我与哥哥关系,便也无法说太多,但那时我问刑部大人,问他们哥哥的事会怎么判,他们说驸马与两位死者有关,就算证了清白恐怕也会被罢官,只要事情不发酵,驸马的事可以私下解决。」
「他们让我回去等,我那时还抱有希望,认为哥哥会像刑部大人说的那样。可谁知…后面竟然又发生了一件事。」
花扇停顿片刻,眼睛充满泪水:「那两名女子的父母忽然从别的州郡赶来,说自己女儿枉死要讨个说法,甚至还说要上京告御状,哥哥的事原本只是刑部知道,因着长公主关系小范围的查,但却因为这两名青楼女子父母的介入而闹的满城都知,没人去关心真相是什么,他们只知道,皇室试图利用权力掩盖一桩杀人案。」
「哥哥一瞬成了众矢之的,满城都在讨论,可没有人能说出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所说的只有驸马风流成性让两名女子死在他床上。」
「霍大人,梁大人,你们说我当时处于那个环境我该怎么办?我想为哥哥***,但谁人能听我一个青楼花魁的证词,我想找到证据,可我根本不知要去何处找,哥哥行刑时,我就站在人群当中看着,我多么希望那时候能有人来救我们,但没有。」
「我心灰意冷,用了所有积蓄为自己赎身,楼里的妈妈问我要去何处,我无法将心中的委屈说出,只和妈妈说了,我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要走了。」
「是啊,我是找到了最重要的人,但我…却再也没有见过他,他如今背负着这样罪名,想是路遇黄泉都无颜去见父母,而我,这些年不敢搬去别的地方,我一直期盼能有个人来找我,重问当年的事。」
「好在终于让我等到了……」花扇看着两人,破泣而笑。
梁菀心中沉甸甸的,不仅因她说的话,还因为她能因这事想到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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