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凝走后,凤素心在府中伤心不止。
一直伺候她的婆子过来宽慰,凤素心不理解,问那婆子:「他好歹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怎么他对我这个当娘的如此狠心,曾经因他爹的事与我这么多年不和,便是住軍营也不要回王府一趟,我忍了多久啊,谁又知道我的苦楚?」
「原因为之前我同他解释清楚他会体谅我,可也仅仅是那短短的一刻时间,现在他又找了那个女人的女儿来当妻子,我这个当娘的话他是一点不听。」
「澧朝霍家啊,真的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他爹那样,连他也这样。」
「王妃,常言道儿大不由娘,他正是和昭宁公主浓情的时候,怎会听从你的话,王妃的苦奴婢都看在眼里,奴婢觉得,你现在万不能与世子反着做,否则他会更记恨你。」
「昭宁公主现在连孩子都生了,世子和她成婚是必然的,不如王妃您退一步,便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凤素心被婆子劝,只拧紧眉,很悲伤的样子。
可婆子的话她却一点没听进去。
「都是那个女人,都是她,让王爷惦记就算了,现在还要派她女儿来抢夺我的儿子。」
凤素心低声喃喃,将心中的不甘全都怪罪在梁菀的母亲身上。
傍晚时分,宣王府来了一辆马车。
不知是什么人拜见,那人将自己蒙的很严实,只说想要拜见王妃。
而后凤素心在院中接见了他。
没人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是在那人走时,能听见愉悦的笑声。
霍凝回来,发现梁菀已命人将他儿时的所有东西都检查一遍,放在房中一角。
他侧身,梁菀哄着霍隽,没抬头。
他这两日连续惹她生气,还不知要如何哄她开心。霍凝站在外间站了站,便无趣的出去。
来到关棘珍鸟的笼子,他拿了个酒壶,坐在它外面。
霍凝喝着闷酒,与棘珍鸟大眼瞪小眼,一人一兽都好似浮萍那般心思沉静,没什么乐趣。
府中来往婢子经过见了,都唤一声世子,霍凝赶她们走,不让她们靠近自己。
这长吁短叹便没停过。
晚膳时,四条匆匆行来,瞧他靠在笼子外面闭目小憩,四条叫醒他,低声说:「世子,夫人请你回去。」
「她肯和我说话了?」
四条怔住:「夫人并没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和我说,让我请你回去。」
一提到这儿,霍凝眼中的神色又黯淡了。
少年撑身起来,不过因他喝了不少酒,脚步并未站稳,身子晃了晃。
四条扶一把。
在旁道:「您身上酒气好大,您这样夫人又该生气了。」
「那该如何是好?」
少年抬起手臂闻了闻,他自己是闻不见的,只问四条:「很难闻?」
「嗯...还有点破碗身上的屎臭味。」
四条如此诚实,瞥了眼笼子里的棘珍鸟,笑:「世子您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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