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徐姨娘指着周予安双眼通红:“来啊,给我搜!”
“姨娘若是搜不出来呢?”周予安抬头,目光平静,甚至还笑了一下。
“搜不出来就打,不信你的骨头比板子还硬!”徐姨娘目露凶光:“老爷的簪子铁定是你拿的,只有做贼的人才会诡辩。”
“是吗?”周予安笑着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怕诡辩是假,贼喊捉贼才是真的。”
“何春红!”徐姨娘气得嘴唇哆嗦,抓起茶杯朝着周予安丢过去。
沈崇明略显紧张,人却坐在椅子里一动未动。
果然,那只茶杯未曾伤到她分毫。
“小大人,您那茶还喝得下去吗?”周予安踢了踢脚边碎裂的茶杯:“徐姨娘要屈打成招对我动私刑呢。”
此言一出,沈崇明遂将目光落到了徐姨娘身上。
“夫人可是要屈打成招,动用私刑?”
“沈师爷,您不知道我们府里的这些丫头,各个都是牙尖嘴利的。”徐姨娘陪着笑,言语中的意思却很明确。春红是何炳天从春风楼里赎出来的丫头,是何府的私有财产,莫说是动用私刑,就是打死了,也只需要去官府备个案。
“府里的丫鬟是不是牙尖嘴利,沈某无法印证,但动用私刑,有违我朝法度。”冷冷看了徐姨娘一眼,沈崇明继续道:“夫人说她是贼,那便拿出她做贼的证据来。”
“证据就藏在她身上。”徐姨娘急道:“老爷的簪子极其贵重,这丫头谨慎必不会藏在房中。以我之意,不如让人将她的衣服剥了,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查一遍。”
徐姨娘这话一出,厅中之人皆变了脸色。
春红是婢女没错,是出自春风楼的也没错,可即便是春风楼里的姑娘,也不会在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剥衣裳。徐姨娘此举,要的不是藏在春红身上的发簪而是她的命。
眼下何家没有主事人,众人虽觉得不妥,却也无一人站出来反驳。
虽不清楚徐姨娘对春红为何会有这般大的敌意,但她想要做什么,周予安可是一清二楚。于是,她望向沈崇明,抿嘴一笑。
“小大人觉得姨娘此法可行吗?”
“姑娘若有办法自证那便不需要行此法。”沈崇明微眯双眸,眼神变得探究玩味起来。
“自证啊?”周予安低头,颇为苦恼地蹭了蹭脚:“那得把姨娘的衣裳剥了才行。”
“你说什么?!”徐姨娘变了脸色,唤了小厮过来,要将周予安拖出去打死。
周予安跳来跳去,时不时地推一下,绕一下,直把那些捉她的小厮们闹得人仰马翻。待厅中乱做一团时,她提着裙角走到沈崇明面前,往徐姨娘脸上一指道:“老爷的发簪就藏在姨娘的箱子里。”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徐姨娘急了,“老爷的发簪怎可能在我的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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