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如此笃定,可敢让外头的差役大哥去搜搜看。”
“搜就搜,若是找不到老爷的发簪,我让小厮剥了你的皮!”徐姨娘气得嘴唇哆嗦。
见闹得差不多了,沈崇明清清嗓子,让候在厅外的衙役去搜徐姨娘的箱子,跟着又让人去把春红的箱子抬了出来,主打一个公平公正公开,让徐姨娘以及众人哑口无言。
发簪是在徐姨娘放置贴身衣物的箱子中找到的,它被卷在一件玫红色的小衣中。当衙役将那件小衣单独拎出来时,徐姨娘的脸瞬时红的能滴出血来。
真相大白,她才是那个贼喊做贼的贼。
“不是我!我不知道它为何会出现在我的衣服中。”看见何弘益,徐姨娘哭着迎了上去:“老爷,不是妾身,真的不是妾身。”
何弘益拍了拍徐姨娘的手,走到沈崇明面前行了个礼。
“误会,都是误会,是老朽一不小心将这簪子放在了徐姨娘的衣服里。下人做事马虎,许是没瞧见,就将这簪子与衣裳一同收到了箱子里。”
何弘益陪着笑:“有劳沈师爷!今日且请沈师爷回去,待老朽将天儿的后事料理妥当,必将亲自登门向李县令赔罪!”
“何老爷客气了!悲痛之下,难免做出些糊涂之事,还请节哀!”沈崇明还礼,没做纠缠,领着衙役出门。
趁着徐姨娘跟何弘益胡搅蛮缠的功夫,周予安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溜出,把沈崇明拦在了何府门口。
“春红姑娘是想在这里与我说话吗?”
沈崇明刻意加重了春红那两个字的读音。
周予安没有察觉,瞄了眼站在门口的小厮,拉着沈崇明的手,将他带到了一个僻静处。
“男女授受不清,姑娘这是何意?”沈崇明看着那双熟悉的手。
她改了容颜,换了装扮,甚至为了假冒对方将春红的声音与形态模仿地惟妙惟肖,可她忘了自己的手——这双手给他换过药,熬过汤,在他身上摸了个遍,他绝不会将其认错。
“紧张什么?又不让你娶我。”周予安松手,确认四周无人后方才问道:“这何弘益的发簪在徐姨娘的箱子里你是如何知道的?你知不知道那发簪是钥匙?你早些告诉我,我还能把它偷出来。现下好了,还得再想办法去拿簪子。”
“为什么?”沈崇明看着周予安的眼睛。
“什么为什么?”周予安气闷:“你知不知道那簪子很难拿?我想过给他下毒,可这老家伙谨慎的很,凡是入口的东西都会让身旁的小厮先尝。我也偷偷潜入过他的院子,那院子里有暗卫,武功路数不像是江湖上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打草惊蛇让这老家伙有了警惕。”
“你要取什么东西?”沈崇明握住她的手:“那件东西重要吗?非取不可吗?”
他的眼神很特别,让周予安有一种自个儿被识破的心虚。
“算了。”沈崇明松手:“发簪不是我拿的,是何弘益自己放到徐姨娘的箱子里的。原本,我还在揣度他的用意。现在明白了,他是在找你,找那个藏在何府中觊觎他发簪的贼人。”
周予安咬着唇没有说话。
“发簪的事情另想办法,义庄的那对儿母子你打算如何安排?”沈崇明看似随意地问道:“冯二自首,穗儿被押,素姨娘的事情有了结果,就算不回何家也该有个去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