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寒铁衣咬牙,厉声吐出两个字来。
这一句“胡闹”,让江家人误以为他不想将江暮雪的尸体入土。
江书更是恨不得抽上自己一巴掌,人都死了,埋不埋的有什么所谓!
他连忙磕头。
“小女顽劣,死有余辜,尸身任凭侯爷处置!”
“既然嫁与侯爷便生死都是侯爷的人了,这尸体侯爷大可拿去随意把玩,但求放过我们一家老小!”
秦氏壮着胆子说出这番话,也是为了自家女儿的前途。
她就是想将死了的江暮雪和军侯绑在一起,把她的女儿江暮烟从中摘出来。
若是躲过了这一劫。
她年轻有为的儿子还是前程无量,她倾国倾城的女儿还能嫁得名门。
寒铁衣冷笑。
“还真是和乐的一家人!”
突然,江暮雪咳嗽了一声。
全家大惊失色。
秦氏惊声尖叫。
“江暮雪,你不是死了吗!”
“我死了吗?”
她眼开眼晴,看见寒铁衣漆黑的面具和凌厉的目光。
脑中响起小桔在柴房说的话。
“侯爷喜欢性子烈的,没准把你当成猎物,先娶到侯府,再慢慢玩死你!”
她心口一紧,再次晕了过去。
寒铁衣本想将她送回房里。
但看到她一次又一次地因为见到自己而晕倒,索性就将她放在椅子上。
转向江书说道。
“好生照看这个女儿,三个月后本侯便来娶她!”
“侯爷放心!侯爷放心!”
江书连磕了几个响头。
“下官等定会好生照顾侯爷夫人!”
刚刚还是顽劣的女儿,这么一会儿就改叫侯爷夫人了,变脸还真快。
寒铁衣不愿再与之周旋,转身带领府兵离去。
走出江家宅院,寒松闷闷不乐。
“侯爷,我看夫人今天的样子像是要逃跑,要不要派人看着她?”
寒铁衣冷眼看向寒松。
寒松一阵发毛。
寒柏在一旁躬身说道。
“侯爷,江府地处偏僻、宅院简陋,要不要留一部份府兵保护夫人?”
寒铁衣微微点头。
“你来安排吧!”
寒柏得令,立刻安排了五十府兵于江府各处严守。
寒松摸了摸头,一肚子委屈。
“柏哥这安排,不就是在看着夫人吗?和我说的有啥区别?侯爷瞪我干嘛?”
马车上,寒松依旧闷闷不乐,几度欲言又止。
寒铁衣闭目养神,并不理会。
寒松实在忍不住了。
“侯爷,夫人府内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复杂?”
寒铁衣仍旧闭目。
“尚可!”
“我娘说,找媳妇得找那种门户简单、全家和乐的,不然以后有的苦头吃。”
寒柏见寒铁衣没有作声。
知道今天的事已经很让他心烦了。
而寒松却还在添乱。
便替寒铁衣回道。
“说的有道理!你可有找到那种门户?”
“自然没有!”
“可有姑娘愿嫁于你?”
寒松满脸臊红。
“还没有!”
“都没姑娘要你,还给侯爷出谋划策,你害不害臊?”
寒松哼了一声,继续生闷气。
江暮雪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睁开眼见小桔就坐在床边,已经累得睡着了。
她有些心疼,不想吵醒她。
却无奈喉咙又干又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小桔慌慌张张惊醒过来,声音里既有急切又有欣喜。
“小姐,你可算醒了!”
说着,给江暮雪倒了杯水,扶她喝下。
江暮雪感觉喉咙舒服了不少,力气也恢复些。
骤然起身,紧张地从上到下看了看自己。
身上并没有缺少什么部件。
脸皮也没有被剥掉。
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可不知道,昨天你晕倒后都发生了什么?”
小桔见她没事,便滔滔不绝地讲起昨天晚上后续的事儿。
她将江书和秦氏等人的说话,模仿得是惟妙惟肖。
尤其是寒铁衣最后一声冷笑。
“还真是和乐的一家人!”
江暮雪不仅也苦笑了一声。
“侯爷也真是好夫婿,来岳丈家转了一圈,晕倒三个,吓坏两个,与我们这和乐的一家还真是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