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章听了,并不辩解,那白狐肷被扔在他面前,如同堆雪,更衬得探花郎容貌芝兰玉树一般。
丽妃听了,顿时不干了,道:“圣上说贺大人罢了,怎么拉扯上臣妾了,臣妾几时对圣上进谗言了。
“还真当臣妾是眼皮子浅,没见过好东西,不是看素日圣上和贺大人情分难得,生了嫌隙可惜,知道白狐肷是有典故的,想替圣上分忧,不然谁接这烫手山芋呢?”
她一面说,一面嗔道:“俗话说,君子都有成人之美呢。
“贺大人自己订了亲,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让我向圣上求情的,人家都说,探花郎是天子门生。
“放在咱们民间,父母不在了,娶亲是老师的责任了,圣上当着探花郎的师父,还不给娶亲,拖到了二十来岁,还要探花郎自己来操心,已经是失职了。
“探花郎自己订了亲,圣上还数落他,天底下哪有这样委屈的事呀。
“真要拖到三十岁,打光棍,看人家是说他还是说圣上!”
本来贺大人态度就极好,她这一番话,又有趣,又有道理,官家听了,脸上怒意也维持不下去了,不由得笑了。
“可见是白狐肷的功劳。”他打趣道。
丽妃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圣上胡说,我是仗义执言。”
官家招手,丽妃这才过来,依偎在他怀里,丽妃虽然位份高,其实年纪极轻,比贺云章大不了几岁,容貌极美,身形也婉转,不然也不能得个丽字的封号,官家对她,是有点民间富家翁对年轻美妾的纵容的。
所以官家取笑她道:“你还仗义执言,朕告诉你,他也是故意的,欺负你没读过多少书,送白狐肷是在骂你呢。连朕也骂在里头了。”
丽妃并不买账,道:“臣妾不信,凭他怎么说,也是把官家比秦昭襄王,英才盖世,奠定千秋伟业。臣妾跟着官家做昭王妾,有什么丢人的?”
她见官家眯着眼,似乎有被说动的意思,连忙温言软语,摇晃着他手臂,柔声劝道:“大王,放过孟尝君吧!
“这可是千秋佳话,流传至今呢,就冲这典故也该放过他。
“再说了,秦翊还不一定娶那位小姐呢,听说那小姐行事大胆得很,当日老太妃是听见了的,说什么生了孩子要随她姓,还说了许多糊涂话,疯得很。”
官家显然早听过那些疯话,闭着眼睛,任凭丽妃劝着,并不细问。过了半晌,才睁开眼睛,骂道:“秦翊也是不长进,几代单传,堂堂文远侯,入赘去的吗?
“为了当初岑家一件事,秦贺两家联手起来和我置气,多少年了,两个人都荒废成什么样了。要是他们父亲还在,也要被再气死一次。对了,贺南祯那小子怎么样了?”
丽妃自然是顺着他的话说,道:“听说浪荡得很呢,很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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