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约翰,”他说,“你的医术没那么糟,明天早上我就好了。”
我可不象他一样对自己有信心,我非常害怕自己错过了什么,最后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我想我今天晚上不能睡,我必须每隔一小时给他做一次检查。
我又给他念了一点儿《小王子》,当我念到以下这个段落的时候,他睡着了。
“这个新的细节,是我在第四天早晨知道的。你当时对我说道:
“我喜欢看日落。我们去看一回日落吧!”
“可是得等着……”
“等什么?”
“等太阳落山。”
开始,你显得很惊奇的样子,随后你笑自己的糊涂。你对我说:
“我以为是在我的家乡呢!”
确实,大家都知道,在美国是正午时分,在法国,正夕阳西下,只要在一分钟内赶到法国就可看到日落。可惜法国是那么的遥远。而在你那样的小行星上,你只要把你的椅子挪动几步就行了。这样,你便可随时看到你想看的夕阳余辉……
“有一天,我看见过四十三次日落。”
过一会儿,你又说:”你知道,当人们感到非常苦闷时,总是喜欢日落的。”
“一天四十三次,你怎么会这么苦闷?”
小王子没有回答。”
歇洛克的体温在半夜三点的时候终于开始降了,到早上八点他自己醒来的时候,他只剩下一点低烧。
但我以为他体温降低后就会恢复理智的设想很快破灭了。他坚持要去洗澡,他说他的头发已经痒得他快要把“脑袋割下来了”。
在力争不果之后我终于让步:我会协助他洗头,但洗澡他想都不要想。他勉强同意了。
我先在浴室里猛放热水,弄得里面雾气蒸腾,十分暖和。然后我把一张能够放平的沙滩躺椅搬到浴室,把歇洛克裹成一根木乃伊扔在上面,只露出脑袋。然后我就象一个等着收到巨额小费的美容院店员一样,以无比的耐心为这位挑剔的顾客服务。在整个洗头的过程中,他一直在嫌东嫌西,抱怨我没有搔到痒处。我不得不指出我手上长的不是钢刷而是手指。直到我用吹风机给他吹干头发的时候,他才安静下去,一副享受的姿势。
我又让他吃了两顿麦片,规律和好消化的饮食是对胃功能的恢复是关键的。在我的监督下他喝了大量的水,来补充他体内失掉的水分。起初他上厕所时我不得不扶着他去,到晚上的时候他就好了很多,可以自己慢慢走去上厕所了,体温也恢复了正常。
那天晚上他又吃掉了一些东西,这次是哈德森太太做的土豆浓汤。我正在考虑我是否可以回家去看一下梅丽的时候,他把吃了一半的汤放下了。
“你要回家了?” 他问,天晓得他是如何推理出来的,我并不觉得我是个把一切都放在脸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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