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李从珂猛地看向冯道,犀利的眼神让冯道心中一惊:“难道圣人看出了什么?”
只见李从珂说道:“只是朕心中不甘,李从燕如此行径,好处都归了他一人,朕只能斥责一番,然后再去收拾局面,如此朕的颜面何在!”
“这……”
冯道随即说道:“臣以为,圣人可以用李从燕之手,料理朝中之烦恼,如此也算是敲打了李从燕,为圣人出气。”
听到这里李从珂来了精神,问道:“此话怎讲?”
“按照横海节度使、天雄节度使的奏报,李从燕不是从泰宁镇获得了无数的钱粮和人口吗?圣人可以给李从燕下一道诏令:如今朝中用度缺乏,命李从燕上缴一半的钱粮,以供朝廷用度!”
李从珂进入洛阳城夺取皇位,靠的就是自己手中的骄兵悍将,其中大部分人马还都是战斗中投靠过来的各镇精兵。所以在登基之后,李从珂便给自己的一众部将许诺,会犒赏全军,给各部将士发放大笔的钱粮。
可是当李从珂真正掌管了朝政之后,才吃惊的发现,朝廷的府库已经基本枯竭,别说犒赏大军了,就连维持朝中官吏的俸禄都很勉强。这样的结果让李从珂夜不能寐,如果不能向那些骄兵悍将兑现承诺,其结果如何?李从珂不敢想象!
所以李从珂听到冯道的建议之后,急忙问道:“李从燕会奉诏吗?”
“臣认为李从燕会奉诏的。”
“嗯!”
此时李从珂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意,对冯道说道:“呵呵,好!就按照冯相的意思办吧。”
待到冯道回到自己府邸的时候,立即将自己的心腹找来,然后将自己准备好的一份情报交给心腹,说道:“立即联系登州镇的人,将这份情报立即送出去,不得延误!”
“喏!”
随后冯道心中暗道:“我为李从燕稳住了圣人,李从燕也要给我些面子才行,这些钱粮,登州镇是不得不花了!”
李从燕先是收到了冯道通过北镇抚司送来的消息,之后便收到了李从珂的诏令。
此时李从燕料理完郓州、齐州、棣州的事务,正准备率领直属军返回登州城。
白济汛也收拾好行囊,跟着李从燕一同出城,二人在一众将士的护卫下来到东门外,只见直属军各部已经集结完毕。
“主上,直属军各部已经集结完毕,咱们出发吧。”
李从燕点了点头,说道:“告诉徐晖和三州的刺史,做好各自的事情就好,不用赶来送行了。”
“喏!”
大军随即出发,而白济汛派人将李从燕的命令送出去后,又说道:“主上,那李从珂的那道诏令怎么办?”
李从燕沉吟了一会儿,而后说道:“虽然现在咱们登州镇新得了三州之地,各项开支巨大,可是幕府的收入也增长不少。民政部给我的奏报显示,今年咱们幕府的结余将多于去年!所以这次从泰宁镇带回来的钱粮花去一些倒也无妨,相比于这些钱粮,我更看重的是,留给咱们登州镇稳定发展的时间还有多少!”
白济汛点了点头,说道:“主上英明,与其固守这些钱粮,而让李从珂从此记恨主上,并且不断对咱们登州镇进行打压,将会让咱们登州镇失去快速壮大的机遇,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没错!”
李从燕当即说道:“给民政部发令:立即筹集二十万贯,以及十万石粮食,五日之内筹集完毕,发往洛阳城。”
“喏!”
白济汛笑着说道:“主上不用给这么多吧,给李从珂送几万贯钱财、粮草,意思一下也就行了,反正李从珂又不知道咱们从泰宁镇缴获了多少钱粮。”
李从燕笑着说道:“还是算了,既然咱们准备花钱买发展的时间,就不要心疼这些钱粮,要不然只会适得其反,钱粮花了,事情还没解决,那咱们就麻烦了。”
“喏!”
白济汛叉手说道:“是属下小气了。”
二人说笑间,直属军将士已经开拔,沿着官道朝着登州城的方向行进。
李从燕望着碧蓝的天空,心情大好,暗道:“我是没有小家子气,就是不知道李从珂还能否财大气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