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城,节度使府邸。
李从燕看着叩拜在地的镇抚司指挥使白济汛和北镇抚司指挥同知沈濂,说道:“我的确是说过要搅动洛阳的局势,希望能够让李从珂后院起火,无暇顾及咱们登州镇。也给予镇抚司便宜行事的权力,所以出了什么事情,只要不是违背登州镇利益和民族大义,我都不会追究的,包括这次洛阳城的事情!”
白济汛和沈濂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二人急忙行礼谢过。
不过白济汛还是说道:“此事主上即便不予追究,但终究是我镇抚司谋划失当,这才造成二十多名洛阳百姓丧命,属下回去一定要整顿一番,杜绝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沈濂也说道:“主上仁德,对于百姓向来仁义为先,如今我等办事不利,让二十多名洛阳百姓丧命,属下等人自当受罚,责无旁贷!”
“好了!”
李从燕上前将二人拉了起来,说道:“我在乎百姓,但是也同样在乎你们!这件事情不是人力可以阻止的,你们和我都是普通人,即便才能比寻常百姓出众,但是终归是人,只要是人就无法掌控所有的事!”
“死了二十多名百姓,此事固然令人惋惜,但是如今天下动荡,咱们要沉下心来发展壮大,如此才能为天下百姓请命,才能让天下百姓不再直面死亡、直面苦难,今日的悲剧才不会重演!”
白济汛和沈濂闻言感动不已,再次拜倒受教。
与此同时,李从珂在勤政殿内大发雷霆,自己还没筹集到足够的钱粮,洛阳城内的兵马还没有被安抚下去,就发生了羽林卫士兵被洛阳百姓围殴致死的事情,这无异于火上浇油,稍有不慎便会发生啸营,甚至是兵谏!
节度使出身的李从珂对这样的事情非常熟悉,正因为熟悉才更加忌惮,此时对着洛阳兵马指挥使杨国权大声怒吼道:“立即封锁洛阳城,全城排查可疑之人,三天内必须找出凶手,朕要给全军将士一个交代!”
杨国权心中畏惧,急忙叉手领旨。
接着李从珂又对皇城兵马指挥使尹晖大声说道:“你立即赶到羽林卫营中,尽力安抚营中将士,朕不希望看到任何异动!”
“喏!”
说完,李从珂挥了挥手打发二人离开,随后便疲惫的靠在龙椅上,闭上眼睛大口喘着气,显然是被气到了。
一旁的冯道见状犹豫了一下,而后叉手说道:“启奏圣人,臣刚刚核算了一下左藏和各道贡献,以及宫中捐献的财物……”
李从珂睁开眼,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左藏和各道贡献,宫中捐献都有多少?”
冯道叉手说道:“启奏圣人,左藏中所有旧物以及各道的贡献之物已经全部登记造册,臣带人全部折算成钱财。宫中太后、太妃、妃嫔也将各自所用的器皿、服饰、簪环全部拿了出来,臣也全部作价折合成了钱财。这些财物加在一起,臣算了算,有二十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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