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把这个感觉摇走。
舒卡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忧虑,她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我冲她笑笑,表示没事。
计程车开到一半,妈妈打来电话:“海宁,你过来一趟,拿江潮的钥匙到江潮家取份合同,是你江叔托江潮拟的,现在要用,你江叔扭了脚,江潮说他现在没空回家去取。”
妈妈和江潮的关系很好,但是自从江潮买了新房子她除了和江叔去过一次进行礼节性观光之后,就没再去过。江潮成年之后她也从不过问任何关于他的私事,也不管江叔和江潮之间的事。
我知道我妈在这方面极有原则,立马应下来,和舒卡分手,另外叫了辆车回家拿钥匙。
江潮的新房子是两年前买的,我也只去过两次,一百六十平米,装修黑白与米色相间,简洁大方,我第一次去观光的时候顶喜欢他家的大沙发,宽而深长,足可以当我的床。江潮曾慷慨地说万一我流落街头可以免费提供我睡沙发。
我打江潮电话,江潮说合同在书房,可能在书架或者桌子上。我翻了翻桌面,并没有,遂个书架找过去,也没看到,想再打电话过去问,想起刚才他在电话里简洁的回答,想必他正忙着打理母亲住院的事情,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一想,我打开他的抽屉来找,管他的什么**。
其实有点多虑,抽屉里并没有什么私己或不可见人的,东西简单而少,根本不象我的抽屉那样满满当当。
打开右手最边上的抽屉时,我看到了那份合同,估计是他拟好之后顺手放的,取出来看了看封面没错,正要关抽屉,抽屉里寒光一闪,抓住了我的目光。
我把抽屉拉到最大,才看到那是什么。
一支耳坠。
一支长长的钻石耳坠,只有一支,托在手上,沉甸甸,精致的,华美的,但是冷冷的,间歇的闪一闪,象眼泪。
耳坠的铂金部分钻石部分都很光净很滑手,是长时间经常摩挲的结果。
我站了好一会儿,冰冷的耳坠托在手里久了,渐渐接近体温,开始暖。我握了握,真漂亮,怎么只有一支呢?轻轻把它放回去。
关门离开。
我把合同交给江叔,江叔慈祥地笑着说:“麻烦你啦小海宁,都不知道江潮在忙些什么。”我张了张嘴,想告诉他,又闭上嘴,我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却也不问,只问我要不要在家吃饭。江叔说:“是啊,海宁你上个星期没过来,你妈不大高兴呢。”
我喏喏点头。
江叔又说:“我再去打个电话问问江潮忙空了没有,叫他一起来吃。”
在我没想出该说什么之前,妈妈已经制止他:“算了,哪这么快忙完呢。再说你扭了脚,我做的菜又不好吃,特意叫他来吃他不敢抱怨我都不好意思。”
江叔笑,我和我妈也笑,我笑着笑着忽然想起应该还在医院里的人们,转过头去。
江潮的生活,是他自己的生活,我现在才发现,除了那些众所周知的原因造成的保护外,他的感情和生活,大部分在我不可触及之列。
他不是我哥哥,不是我亲人,从来,他什么都不是。
可是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我会有些闷闷不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