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得对,人世沧桑,瞬息万变。
全世界大约只有程牧云在为顾南风的离奇死亡而伤心难过。
各方自有考量,慈宁宫里热闹不息,太皇太后实在受不住张岁寒生生不息永不知疲倦的吵闹,安慰道:“皇帝对婚事本就心怀不愿,逼得他太紧也要不得,怎么说皇帝要纳一个女人,这也拦着,实在说不过去。你且放宽心,慕儿与你是从小的情分,怎么说也不会辜负你。他对你如何,你自己还不清楚?再怎么说也是顾侍郎的女儿,并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进了宫亦无大碍,你呀,只别仗着哀家和你爹疼你,欺负人家才好。”
张岁寒认死理,横竖说不通,咬死了喊,“不要不要,我才不要让皇上娶别的女人!”
“胡说八道!你还真能独霸了后宫不成?”太皇太后动怒,荣王连忙抓着女儿道歉,惹太皇太后语重心长,“要说你真是不开窍,你是必然要做皇后的,待她进了宫,再尊贵不过贵人昭仪,能高到哪里去?到时候还不是任你拿捏?”
张岁寒这下想开去,终于满意。
太皇太后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大长公主,问:“如何?我儿可是要保那顾家的女儿?”
大长公主道:“女儿自然是随母亲意思。”
太皇太后道:“后宫的事情,你不要管。”
大长公主的目光掠过荣王,唇边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点头道:“是,女儿明白。”
送走了张岁寒,又听太皇太后不知几何,悲从中来,长叹道:“怪只怪你皇考皇兄走得太早,留下咱们孤儿寡母守着这份天大的家业,本以为三十年,总算从后宫的纷争里熬出头来,谁知我儿衡逸早早去了,连子嗣都不曾留下,这才白白便宜了那废太子的儿子,却是个好命的,原本不过一块衡南那荒山僻野似的封地,转眼间执掌天下,好大的便宜!却是乘着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
大长公主劝道:“母后当心身体,无论如何,陛下也是自家人,母后何苦计较许多。”
太皇太后冷哼道:“自家人?你将他当做自家人,他却是将你当做吃人的魔头,杀人的利刃!原本多讨人喜欢的孩子,谁知长大了却是个忘恩负义不识好歹的东西!还没亲政呢,就想着把哀家这个老婆子一脚踹开,什么话都不肯听,你舅舅不就是占了几亩地吗?一家人何苦计较许多?再而幸有你家镇国公撑着朝廷,不然这些年他的皇位怎能坐的安安稳稳?你且看着,不过三五年,必然要动镇国公。”
大长公主道:“多谢母后教诲,女儿记下了,但朝堂上的事情自有陛下与朝臣们做主,女儿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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