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雾气仍未散去,浓重的晨雾中只能见到两盏如眼睛般的灯笼凌空高悬,晃啊晃的,小楼压根未现出身形,观言人却已早早地来到它的跟前。
他显然是一大早来找应皇天的。
“公子不在。”香兰从大门内探头出来,对观言道。
冷风嗖嗖地吹进小楼,冻得香兰忍不住打哆嗦,不由地便把门拉开一点道,“外面冷,观公子先进来吧,进来再说。”
观言依言入内,就见小楼的壁炉里生着火,暖和极了,在如此暖和之所,香兰穿得自然少。
“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观言又问。
香兰摇头道,“不知道,公子没说。”她说着忽地“咦”了一声,似是突然反应过来道,“观公子,为何今日你会出现在此?”
观言一怔,香兰又道,“观公子今日不是应该跟大宗伯一同护送公主回北禺国的吗?”
“原来香兰姑娘也知晓此事。”观言不禁道。
“那是当然,子羽的尸体上留着的图案跟北禺国的城池俯瞰图一致这件事,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吧?”香兰道。
正是因此,才会有今日由大宗伯率人亲自护送公主回国一事,虽然三人的死因尚未查明,但公主的安危至关紧要,子羽的尸体发现之时,观言恰巧也拿回了箴恒的画,这幅画被公主一下子认了出来,于是目标刹那间指向了身为北禺国公主的她,是以卜邑当即决定,即日便率队将公主护送回国,以免节外生枝,引起两国之间不必要的纷争。
“师父不知为何让我留下来,却又说图腾之事先暂且搁下,我一时无事可做,便前来找应公子探讨一些问题。”本来关于丹阳城各处出现的图腾就仍有许多未解之谜,要不是中途突然插入了箴恒一事,他早就想来找应皇天探讨了。
“那现在公子也不在,观公子岂不是更无事可做?”香兰忽然开心起来,道,“正好正好,难得闲暇,公子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了,观公子不如趁等公子之机放松半日,让香兰陪公子饮酒消遣如何?”香兰说着不容观言拒绝,转身就要去取酒,并留下一句道,“这可是香兰瞒着公子偷酿起来的甜酒,公子使坏的时候就会罚香兰不准喝酒,这下公子想罚也罚不到了,哈哈!”
对于香兰的小心机,观言禁不住笑了起来,只因他清楚地记得与应皇天闲聊时听他提到过这件事,香兰以为的应皇天不知道也不过是应皇天故意不说穿罢了,想到这里,观言不禁又想到,子羽之死明明是昨夜发生的事,距离此刻还不到三个时辰,尤其是连夜决定师父亲自护送公主回国,则更要秘而不发,可这些事香兰却似早就知晓,刚才还拿“大家都知道”
做借口,但就观言所知,这绝不可能,如此一来,应皇天又岂会不知?而若然他知晓后人在重楼则罢,但一清早就离开重楼,那么又会是去了哪里?不知为什么,凭观言这几年认识应皇天以来的经验,他下意识觉得应皇天的离开和师父护送公主之事相关,却偏偏找不到任何关键的连接之处,虽然感觉上应皇天理应跟此事毫不相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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