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郁桑脸都要呈青色了,尤其在周围的同窗憋着笑看过来时。
旁边跟他交情好的,实在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儿,郁桑自己还是个半大少年呢,腿上还挂了三个,把整整齐齐的衣衫都弄得皱巴巴的,脸上要怒不怒的红了一层又只得忍耐,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少年人的心性。
“不过是第二场罢了,”郁桑咬牙切齿的说着:“你们快放开我!”
“哦,”三只小的听话的放开他,丁小秋还扬着天真可爱的微笑看着他,摊着手:“恭喜表哥过了第二场,小秋给你道喜了。”
郁桑理着衣摆的手一顿,看了看他,顿时心里头又开始翻涌了:“丁小秋,还没通过童生呢,今儿是年节吗?”
过个第二关就要讨赏,那以后是不是回回都得给一次?小小年纪怎么这般爱财呢?
丁小秋一动未动,可怜巴巴的撒着娇:“表哥...”
郁桑的坚持不过维持了几息,最后他败下阵来,认命的掏出了几个铜板放在他手心上,一脸嫌弃。
丁小秋双眼发光,看着另外两只咧嘴笑的小娃,三人喜滋滋的牵着手朝楼下走,连声谢都没给郁桑说,口里还在讨论是吃一串糖葫芦好还是两串糖葫芦好,当了一回冤大头的郁桑还得对着他们毫不留恋的背影叮嘱:“你们小心些知道吗,下头人很多......”
走到楼梯口的丁小秋头也没回:“知道了,大表姐和二表姐就在楼下。”所以,他们也是有人带的小孩呐。
郁桑又被噎住了。
楼下,丁小秋三只小的和郁竹姐妹走出楼里,郁桑看了一会,确定他们离开这才收回了视线。
“郁同窗,你家这表弟实在太好玩了,”有人拍了拍郁桑的肩,目睹了一出名为道贺实为吃糖葫芦的要钱经历,大开眼界。
没毛病吧?
这样的表弟谁家愿接谁接去试试?
郁桑抿了抿唇,转了话题,把表弟这个梗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
巳时一刻,东平城楼钟声回荡,诗词一卷考校完毕,学子们有两刻钟的时间歇息,清早来不及用早点的学子赶忙趁机填饱了肚子,郁桂舟也是如此,他从篮子里摸了干粮片和肉片混合,就着清水慢慢嚼着,诗词一卷他除了借用了一首诗一外还另外添了一首上去,虽比不得前一首唯美感人至深,但也形容了平淡温馨的男女之情。
谁所温馨就没有爱呢,它只是比不得那如烟花一般灿烂又轰轰烈烈罢了,一切都不过是人情冷暖,饮水自知罢了。
巳时三刻,铜锣敲响,钟声鸣示,本次乡试也是科举里的重头戏来了。策论,从巳时到酉时结束,合计四个时辰。
无论是帖经、墨义还是诗词,都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而唯有策论才是科举之中选拔人才的关键一环,而其他的不过是测试深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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