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托着刷过一层清漆的乌檀木托盘,当真是灿烂夺目,令人不忍释手。
“果然是好东西。”昌阳公主看罢,赞叹道,“五哥真好!”
“先帝内库里的好东西可不少,连你都得了这对金筐宝钿团花纹金杯,不知道将来元秀公主下降,大家会给什么呢。”杨太妃见四周只有修绢一人,有些酸溜溜的说道,“上回你婚期才被提起,她送来贺你的那株‘火树银花’珊瑚树,就是我的私库里面,也统共就那么一株,原本是打算给你做压箱底的物件的!”
昌阳公主原本心情甚好,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微微蹙了下眉,随即轻嗔道:“母妃,元秀是五哥的胞妹,还是嫡出之女,念着文华太后的份上,五哥待她格外好些也是应该的。”
“先帝可也不是不疼你……”杨太妃侍奉宪宗的时候就是个爱拈酸吃醋掐尖要强的,这会做了太妃兀自有些不肯安分,才欣慰昌阳得了好东西,转念想到了丰淳岂会委屈了元秀,顿时就嫉妒了起来,“当初文华太后去世后,她的陪嫁与历年所得的赏赐皆封起来交给了大家收着,昭贤太后自己没有子嗣私下的爱件儿也少不得将来陪给元秀,这两位娘家皆是名门望族,郭家现在固然不在了,当年可也是郡望一方的门第,单是两位太后的东西就足够撑出长公主的排场来了,何况还有大家的私心在里面,说起来你可还是她姐姐呢,就是平津公主当年下降的时候,先帝……”
昌阳因对崔风物极为满意,恨不得早日下降,以求长相厮守,在这些上面就没太多计较心思了,听杨太妃越说越不像话,打断道:“修绢把东西先收下去吧——顺便着人去庖下问一声,昨儿中宫送过来的瓜果可有湃好的?若有切一份上来与母妃消暑。”
修绢答应着托着金筐宝钿团花纹金杯下去,她刚刚出去,外面修联却进来了,屈了屈膝,方道:“阿家,宫门前有人自称是齐王府长史,欲求见阿家!”
昌阳与杨太妃对望了一眼,都有些惊讶:“他叫什么名字?”
“来报信的内侍说叫陈秀。”
陈秀确实是齐王在长安的府邸中的长史,为人精明能干,跟随齐王已经多年,齐王去封地前特特把他留在长安,足见信任与倚重,这些年来陈秀虽然不时借着送些东西进宫的名义与杨太妃母女通着消息,但却鲜少会亲自拜谒宫门求见,可见定是出了事。
昌阳公主当机立断,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把他领过来。”
修联答应一声,奉令去了,杨太妃担心儿子,连修绢呈上的冒着丝丝凉气的瓜果都没心情看一眼,担心的问昌阳:“你在此处消息比我要灵通——这几日朝中可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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