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又名离雪城。
城池远离中土,外人往往欲寻入径而不可得。城中遍植梨花,花如雪,凋如零,一番世外景色。
花色近暮,春深似海。
偌大的花林中,梨花如荼,远远望去满山遍野,一片雪色堆在云端。昨夜风吹雨打,扑落残花满地,躺在上面到也清香盈袖,几分惬意。
谢无花就这么躺在一棵梨花树下。
正是落花时节,头顶时不时就有几片花瓣飘下来。
他闭着眼睛一张口,衔住一点粉白,嚼烂了咽下去,又叹了口气。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正想着,他突然打了个冷战。
虽然那人武功高得实在骇人,凭自己的身手也一点听不到他的动静,可是每当他一靠近,身体就已经自动的有了反应。
一睁开眼,果然那人就站在他面前。
眼前的人生得眉如远山,眼若寒星,却肤色苍白,气质冷冽。
眉间一星朱砂,倒似一抹血痕。
寡白的衣衫,只在襟口、衣边绣着黛色的衣边,腰上斜系着一根同色丝绦,上悬一柄玄色长剑,剑鞘上两个篆字——离雪。
现下,他那两颗像是从冰里捞起来的眼珠子,正一瞬不转的盯着谢无花。
谢无花只觉得自己背后的寒毛根根都立了起来,不过还是动也没动,仍旧躺在地上,闲闲笑道:“念堇,来多久了,有什么事么?”
沈念堇又看他一会儿,突兀一笑:“你倒是随遇而安得很。”
听了这话,谢无花坐起来,叹气道:“你把我抓过来,又不说为什么,问你也不告诉。”顿了顿,他语气里多了些调笑的味道,“其实我倒是无所谓,江湖上传成什么样子我也不在乎,只是可惜了你这绝世孤高的名声……”
说到这里,他就暧昧的停住了
梨花落了他满身,两人说话间清香馥郁,谢无花细长眼梢一挑,狭长的双目中水波潋滟。
沈念堇却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仍旧这么看着他,平平道:“你想出去也可以,只把你自己做过的事认了就好。”
一句话让谢无花收了方才略带勾引的神色,变做哭笑不得:“你老说叫我认了就好。我连你说的事是哪桩都不知道,怎么认?”
沈念堇雪白的牙齿呲了呲,露齿而笑,手中寒光一闪,离雪剑已经横上了谢无花的颈子,又拿剑背拍拍他的脸,极轻柔的道:“不认也没关系,慢慢耗着,我有的是时间。”
软绵绵的语声和剑锋的寒气一齐绕着谢无花的脖子打转。
咽喉上顶着天下第一的名剑,谢无花一向甜蜜的笑容也不由得苦涩起来:“念堇,你把我抓来之前,我甚至从来都没见过你。要死……好歹也让我死个明白。”
沈念堇做了皮笑肉不笑的脸色,蓦地神情一凛,留一句:“练剑的时辰到了。”人影一晃,已渺无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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