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得快,走得也甚快,方才的一切仿佛都是梨花树下的一场梦。
不知等了多久,谢无花徐徐的吐出胸中一口气,再看周围,还是落花徐徐,满眼残春景色。
正想松口气,林外已有小童寻了过来,近了便道:“谢公子,城主请你过去,已候了多时。”
候了多时?
明明方才他是去练剑。
心中如此想,谢无花面上却纹丝不动,温文而雅问道:“请问城主是否有交代过去做什么?”
小童却毫不客气,“问这么多做什么,去了便知道了。”
“哦。”便没了声息。
他这么伏低,那小童却奇怪起来,转头看去,却见谢无花正看着自己。
小童心头一跳,又朝前走了两步,突然轻声道:“城主似乎心情不佳,公子你自己小……心。”
一个“心”字还没说完,他人已向后仰倒,喉间一丝血线,正溅在谢无花素色衣服的下摆上,他一伸手,刚好接住小童倒下的身体。
一瓣带血的梨花在两人眼前缓缓飘落,引人看清梨花丛中掩映的身影。
沈念堇站在十步开外,正冷冷的瞅着他们。
谢无花出手点了小童几个穴道,那血却怎么也止不住,只好伸手去把他脉搏。医者父母心,他平日笑得没心没肺,对人命却是在意的,正要发作,那小童却咕隆一下爬起来,只是朝着沈念堇连连磕头。
沈念堇似是不以为意:“这样便好,以后都不会乱说话了,你下去吧。”
话音刚落,那小童就逃一般的退了下去,谢无花这才知道,他刚刚是被断了声带。
飞花御剑,破喉截音。
之快、之准、之狠,令人匪夷所思。
谢无花突然觉得有些眩晕,脸上的神色不由自主冷凝起来。
沈念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身前,捉住一缕他散落的发丝,捏在指间把玩:“怎么,生气了?我还从未见过你生气的模样。”不知是不是听错,竟然有些许调笑的意味,可脸上还是冷冰冰的,就这么说:“生气的样子也不错,蛮好看。”
这话引得谢无花脚下一个踉跄,扶住一棵梨花树,撑了头看他:“你心情好不好又有什么差别,一样得时时刻刻跟着你。除了练剑不让我瞧,什么时候都要我在你身边,你不倒不如拿条腰带把我绑起来算了。”
“唔,”沈念堇应了声,却似乎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把那缕长发绕在指尖,“你是真不记得还是不愿意承认?成天把你带在身边也是没办法,谁叫你老是想跑掉。”
谢无花只觉得头痛愈裂。
◎◎◎
午夜,月正当空。
谢无花躺在床上,沈念堇坐在旁边端详。
春花一发,竟都像盛开在这人的眼角眉梢,生就一幅极可恨的薄情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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